對國家和人民的貢獻,可控核聚變還不足夠說明一切嗎?
最後的誠信,道德和社會聲譽,明眼人都知道陳靈嬰做了什麼又代表著什麼,或許其他國家的新聞媒體和群眾對於陳靈嬰頗有微詞,但是在華夏,沒有人能說陳靈嬰是壞人,是不好的人。
這些條件,陳靈嬰都符合。
但是為什麼獲得了菲爾茲獎後回國的陳靈嬰沒有評選上院士,為什麼神光四號成功點火至今三四個月還是沒有準確的訊息告知陳靈嬰?
陳靈嬰往茶壺裡續了滾燙的水,水一倒下去,茶葉翻滾,從下而上,舒展,香氣再一次溢散開來。
擋不住,也無法忽視。
“魯主任,對我來說,這些都是虛名而已。”
陳靈嬰做這些事情不是因為她想成為華夏的院士,而是因為她想這樣做。
她受系統限制要完成所謂的終極任務,她在被限制的空間裡選擇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
自由又不自由。
能不能成為院士也在系統的評判標準裡面嗎?
陳靈嬰覺得不是,如果是的話,諾貝爾獎得主這個噱頭應該比華夏院士的名號來得更加好用。
“什麼虛名不虛名的?該是你的東西就該是你的,哪裡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魯步一撇嘴,旁邊的昊平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有責怪魯步的意思。
兩個人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都不是什麼傻白甜,學術和政治掛了鉤,說一句話都要思量三分。
這個人不能得罪,那個人說話要客氣些,明面上的關係都得處好,就算是敵對學派,見了面也得笑著打聲招呼。
虛偽又真實。
昊平清了清嗓子,看著陳靈嬰,“陳教授,我呢,託個大。”
陳靈嬰抬頭看向昊平,“書記,您說。”
“這件事情,兩年前是我們對不住你。至於今年四月份的評選,也是我們不對。”
中科院評選院士的時間是每年的四月和十月,陳靈嬰19年回國時剛好踩著八九月的時間點,如果那個時候上頭的人有心,這個稱號就應該定下來了。
就算19年十月份沒定下來,在後續的兩年時間裡,也理應定下來。
偏偏陳靈嬰進了羲和基地,參與了保密計劃神光四號的研發,華夏需要對外淡化眾人對她的印象,於是這件事再一次擱置了下來。
一拖就拖到今天。
沒有人不想讓陳靈嬰當院士,但是萬般因素疊加在一起,就造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
陳靈嬰有這樣大的成就,偏偏最能拿出手的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終身名譽教授的名頭。
上頭的領導愁啊,可是更愁的是,十月份的院士名單和來年四月份的名單已經定下來了。
誰也不知道陳靈嬰竟然在十月底,在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時間裡帶著華夏實現了可控核聚變。
成績出來了,獎勵也該下發。
但是偏偏獎勵發完了上頭領導手裡再拿不出什麼好東西,這叫個什麼事情?
陳靈嬰笑了笑,往二人的茶杯裡添了茶,“書記,魯主任,我知道你們二人在想什麼,如果我是這種只圖虛名的人,那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陳靈嬰將茶壺放回茶盤上,“名單我看過的,我可以再等一等。”
如果陳靈嬰沒看過名單,她可能會懷疑是不是上頭有人對自己有意見,可是她看過名單。
名單上面的那些名字她略有耳聞卻從未見過,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一輩科學家。
不是因為他們上了歲數資歷深陳靈嬰就必須得讓著他們,而是因為,這些老科學家做了一輩子實事,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如果再往後推,哪怕是六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