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麻煩喬阿姨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留個名字,到時候我讓小澤給你回電話。”喬橋看了眼躺在床上睡著的楊澤然,手握緊了手機。
“陳靈嬰。”
陳靈嬰?
之前和小澤一起參加數學競賽的那個小姑娘?
喬橋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讓小澤給你回電話的。”
結束通話了電話,喬橋走到床邊幫楊澤然掖了掖被角。
楊澤然睡得很熟,因為被注射了鎮定劑。
楊澤然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從小就乖不用楊父楊母操心,別的孩子七八歲正是調皮的時候,楊澤然已經會踩在凳子上嘗試給爸媽做晚餐。
一路讀的是當地最好的小學,初中,高中,高三那年拿到了IMO的金牌保送去了首都大學圖靈班。
就算是在首都大學裡面,也是極為出挑的存在。
然後在大三升大四的暑假,2018年8月份確診了阿爾茲海默症。
喬橋想不通,她和楊父家族裡都沒有人得過這個病症,先排除了遺傳原因之後剩下的就是生活方式、環境因素以及特定基因的變化造成的。
生活方式有什麼不對?
不還是一日三餐按時吃,早睡早起,楊澤然平時還喜歡打球跑步。
環境因素又是什麼?他們這套房子是婚房,住進去五六年了楊澤然才出生。
那就只剩下了特定基因的變化?
買個彩票都中不了幾百塊錢的人,得了這種病......
喬橋和楊父都是公職人員,兩個人現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唯一的兒子,在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確診了阿爾茲海默症。
確診前楊澤然就不太對勁,他說自己老是容易忘事兒,學習上也比以前吃力了,上課的時候老是走神,看東西有時候還覺得模糊不清。
大三下學期的期末考試在考場直接就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知識點。
然後喬橋帶著楊澤然去了醫院,在一連串的檢查過後得到了自己不願意相信的事情,楊澤然確診了阿爾茲海默症。
藥在吃,也有在積極配合醫生的治療,可是楊澤然還是一天比一天暴躁。
會摔東西砸東西,甚至用自己的腦袋去撞牆,莫名其妙地嘶吼,直到有一天,他看著自己的父母,卻沒有認出來。
喬橋和楊父輪流請假在家陪著楊澤然,看他清醒的時候一臉愧疚地說自己拖累了他們,又看著他在下一秒就擺出攻擊的模樣。
因為在阿爾茲海默症患者的眼中,自己認為是安全港灣的地方突然出現了陌生人,而且這個陌生人對他的家十分熟悉,甚至想要伸手觸控他。
而他的一切行為,都是自我保護。
另一邊的陳靈嬰看著手上的手機,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就像本來應該要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而本來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蝴蝶效應。
陳靈嬰搖搖頭將腦袋裡那些東西晃出去,然後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來了,
“喲,大忙人陳教授竟然有時間找我了。”
距離陳靈嬰所在別墅不遠的寫字樓第二十三樓,許瀟月坐在辦公椅上,臉上帶著笑,另外一隻手還拿著筆。
“瀟月,我想問你件事情。”
陳靈嬰的聲音很嚴肅,許瀟月也慢慢收了臉上的笑意,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聲,然後走進來一個人,穿著黑色西裝制服手裡抱著一疊檔案,
“許總,這些檔案需要您過目一下。”
許瀟月點點頭,“什麼事情要問我?難不成是你的什麼研究專案需要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