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上的討論只在顧倫錦進來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就又接著響起,
“當務之急是和陳教授建立聯絡,但是,”白及竇皺起眉,
“根據灣灣數學家王金龍及其夫人代數學家林恵雯傳來的影片中,我們可以看到那起車禍十分慘烈,司機當場死亡,車體直接報廢,陳教授目前應該沒有主動建立聯絡的能力。”
“不是說有人給雲之瑋發了郵件告知了訊息,誰發的?”李部長看向資訊部代表,
“郵件無法追溯到確切地址,資訊部已經介入,郵件ID是chenyi,聽起來是華夏人,叫......陳毅?”
角落的資訊部代表舉起手,“目前依舊追溯不到地址,對面隱藏技術太好了,不過我們查到了這個ID曾經給陳教授發過郵件,郵件內容具體是什麼目前還在破譯中。”
“陳教授等不了太久,我們無法直接對醜國進行經濟和軍事制裁,”李部長看向外交部代表,
“我記得過幾天是不是有個訪醜活動?”
外交部派來的代表是廉貞,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兩鬢頭髮斑白,耳朵上戴著珍珠耳釘,整個人看起來氣度雍容,為人沉穩,
“華夏在三日後確實有一個訪醜活動,華夏明易國學文化院受醜國風水協會,醜中文化促進會,醜中文化藝術中心邀請前往醜國紐約,明尼以及芝加哥三州做巡迴演講。”
廉貞旁邊是她的助手,敲打鍵盤過後前方的大屏上出現三日後訪醜活動。
“如果我們帶著人,借用華夏明易國學文化院裡面的人的身份,進入醜國......”
李部長看著光屏上的資訊,“找到陳教授!”
廉貞微微蹙眉,旁邊又有人開口,
“目前醜國肯定是高度戒備狀態,除非我們有一個吸引點引開他們的視線,不然一定會被發現。”
話音剛落,全場陷入一陣安靜。
在這陣安靜中,一道人聲響起,
“我會向領導報備申請參加本次活動。”
廉貞,白及竇,顧倫錦,王袁以及其他人都將目光放在剛剛說話的李部長身上。
廉貞有些不贊同地搖搖頭,“李部長,這次活動有風險,而且您的身份......”
“所以我更要去,”李部長看著螢幕上的資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笑了一聲,
“怎麼說,我以前也是馬背出身的!”
華夏的集體利益高於一切,他是華夏的政客,更是華夏的人民。
犧牲一個人,不必要,但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
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一把老骨頭把華夏目前最頂尖的數學家換回來,
值得。
顧倫錦看著李部長慢慢點了點頭,當年他還能拿得動槍的時候,李部長還是一個小小的戍邊士兵。
長達十年的苦寒,駐守在華夏最嚴寒的地方。
李部長是最典型的“原生家庭苦難”的例子,他的父親是烈士,在他還未出生的時候就為國捐軀,母親是軍醫,也在對越戰爭中死亡,那一年,李部長只有十四歲。
三十九年過去,當年那個獨自在葬禮上送走母親的男孩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也可以成為那個保護別人的人了。
“李部長,我覺得這件事還是需要再商議一下。”
廉貞依舊持反對意見,李部長的身份和職位在醜國眼中都是釘子一般的存在,恨不得一把拔起來,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你們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話。”
兩個國家之間的微妙平衡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而乾脆利落地打破,除非華夏有足夠的底氣。
但救回陳靈嬰是勢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