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病情。”
白秘書說,他剛從浴室出來。
昏暗的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我眼睜睜看著穿著淺色西裝的青年?坐上了我的床邊,將我身後的靠枕替我擺好,讓我半靠下。
他手上拿著兩塊打溼疊好的白色柔軟毛巾。
金邊眼鏡後,屬於beta的那雙眼眸很柔和,說出來的話彷彿公事公辦:“林小姐,讓我幫你清理吧。”
望著他,我大腦混沌,機械地點了下頭?,“……好。怎麼清理?”
白秘書微笑起?來。
他拿起?手上溼熱的毛巾,開始擦拭過面板,絲絲涼意蒸發著熱度,一點點地清除掉我身上的痕跡。
胳膊,肩膀,裙角拎起?來,小腿,大腿,腰側……
毛巾撫摸過面板。
他很守規矩,說是?擦拭真的就是?擦,輕柔又溫柔,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但反而是?我——
有點不妙,我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胳膊。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問他:“你不會告訴……我哥的,對吧?”
青年?頓了一下。
他手帶著毛巾握住的時候,我吸了一口氣。
我轉過去看他。
白秘書讓我靠在他的肩頭?。
他在我耳邊的話語溫柔,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林小姐,你看,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現在是?你的共犯了。”
毛巾從他手裡滑落。
溫暖的手掌面板,貼住了我。
……
我算是?知?道?第二?塊毛巾是?用來幹什麼的了。
以及,從此以後,我對與“清理”這兩個字的理解就要變了。
“——39度。”
醫生直起?腰,看著溫度計,皺了下眉。
在不知?道?被誰這麼快整理得煥然一新的總裁辦公室裡,幾個白大褂的醫生圍著我站著。
為首的醫生把視線從體溫計上移開,彬彬有禮地問我:“林小姐,您吃了退燒藥嗎?”
我:“……”
我換了一件扣得密密實實的襯衣,只?露出了個腦袋,仰頭?虛弱地看著他們:“沒吃。”
“儘量不要過度活動,像是?之前您連開了兩小時的會——這對您的精神壓力太大了,您需要臥床休息。”
“喔。”
“我給您開一點藥吧,之後希望您好好休息,不要這麼辛勤了。”
“喔。”
醫生說著往外走去,他拿出了手機,我知?道?是?要給我哥打電話,彙報我的情況。
而按我哥的性格,肯定會給我關禁閉,把我直接關在家裡——
趁著他在那裡打電話,白秘書也被另外一個醫生拉著聊我的狀況,我找了個要去廁所?的藉口溜出去,一路狂奔到電梯口按上電梯按鈕,我內心都快流淚了。
我現在好像一個逃出精神病院的犯人。
我只?是?一個病人。
我只?是?一個病人!!蒼天啊!我真的,我真的只?是?一個病人!我還發著燒!!不要再說什麼“燙燙的也很好吃”、“燙燙的暖喉嚨”、“燙燙的又暖身”這種話了!我真的受不了!我也不想被關禁閉!
我一路腳底抹油,踉踉蹌蹌地戴了頂帽子,從私人電梯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