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孩子都到自己面前了,趨於好奇,多少要看一眼。
“過來,讓我瞧瞧。”老皇帝看向梁夏,聲線蒼老渾濁。
她是什麼時候、跟誰有的孩子呢?
老皇帝看著梁夏的臉,完全沒記憶。
梁夏坐在床邊,適應身份適應的特別快,已經拉著老皇帝的手,輕聲喊她,“娘。”
老皇帝也跟著感慨,“孩子。”
雖然兩人不熟,但代入身份代入的還挺快。
以至於眾人懷疑這娘倆是不是揹著她們見過了啊?
老皇帝看著梁夏,問出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你爹是?”
“竇氏。”
“哦,”老皇帝點頭,一副回憶的語氣,“不記得了。”
梁夏,“……”
梁夏目光掃了眼老皇帝雪白的腦袋,只覺得隱隱泛著綠光,微笑,“沒事。”
她爹估計也沒把皇上放心裡過。
“起居郎那邊還記得,說竇氏之前的身份是尚衣局的一個小裁縫。”
右丞相馮阮把證據擺出來,“起居郎當時雖收竇氏賄賂說不記錄此事,但又怕遺漏了什麼被追責,事後用特殊墨水,把這事的時間地點記了下來。”
馮阮從袖中抽出一本泛黃的起居錄,舉起來,“如今證據在此,待會兒可傳給大臣們檢閱。”
“竇氏自那次之後便出了宮,算算時間以及問過鄰里,此女確是皇上的血脈。”
先有滴血在前,後有物證人證在後,確實沒問題了。
“那就無誤了。”老皇帝都六十歲了,滿頭白髮一臉皺紋,身體早被酒色掏空,人也沒有鮮活氣,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如今順當說話,許是迴光返照。
她不想死,她還沒活夠。
老皇帝伸手拉著梁夏的手,“我兒,皇位交給你繼承,可沈家兒子必須留在宮中,切記我這句話。”
梁夏握著老皇帝的手,安安靜靜沒出聲,只輕輕拍她手背以示安撫。
沈君牧做為還沒大婚的君後,此時就站在床邊,皇上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馮阮明顯也聽到了這話,故意問,“太女,皇上說了什麼?”
梁夏眨巴眼睛,一臉真誠,“我娘說,皇位傳給我了。”
馮阮問的不是這個,而是後半句。
沈瓊花意識到不對勁,也跟著看向梁夏,沈君牧垂著眼。
梁夏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娘說讓我好好照顧沈君牧,說他剛嫁過來就守寡,不容易。”
沈君牧抬眼看梁夏,抿了下唇。
梁夏卻是誰都沒瞧,只又低頭握著老皇帝的手,滿眼孺慕孝意,語義真切,“娘你放心,我記住了!我肯定好好對他,好好守護咱家江山。”
老皇帝眼睛都瞪圓了,手想從梁夏手中抽出來,奈何紋絲不動。
馮阮也聽的眼皮直跳,低頭笑了下,意味深長,“皇上,英明。”
沈瓊花疑惑,總覺得老皇上不會這麼仁慈。
眼見著口頭繼位就要完成,殿外忽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李錢說,“應該是大臣們聽到鐘聲趕來了。”
來的是群臣,但帶頭衝進來的卻是宗室。
為首的是老皇帝表了不知道多少輩的小姑姑,一位七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