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言佩兒蹲下來揉腿,昂著臉看他,委屈又可憐,“我沒地方住。”
到時候別說?八百米的床沒有了,連那張剛睡習慣的小拔步床也沒了。
梅盛嘆息,垂眸道:“跟我住。”
言佩兒既然並?非無情之人,那他也不能真不管她。
“跟我住”三個字一出, 一屋子的人反應皆不相同。
言佩兒揉腿的動作都愣住了?,她昂臉看梅盛。
剛才?困頓沒看清,如今才發現對方五官很是英氣, 不是勻兒那?種宛如開了?五級美豔十級磨皮的柔媚, 而是有稜有角很清晰的一張臉。
“有?, 有?床嗎, ”言佩兒很關心這個問題, “跟你住, 我能不能睡我自己的床?”
她認床, 好不容易睡慣了?這一張, 不想換。
這話聽在梅小耳朵裡就成?了?言佩兒不願意?跟梅盛同床共枕, 頓時火氣不打一處來?, 他家少爺就這麼稀罕她啊!
左右不過是為了?梅家,這才?要帶著言佩兒分?家過, 如果不是言佩兒剛才?幫少爺擋那?麼一下子,少爺說不定都?跟她和?離了?, 哪裡會出言府還管著她這個累贅。
梅盛對上言佩兒的眼睛, 她眼睛很是乾淨, 貓兒的瞳仁那?般, 一眼就能看出心思。
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沒有?別的深意?, 只單純想睡那?張熟悉的拔步床。
梅盛點?頭,“可以。”
不管有?沒有?深意?,左右不過跟以前一樣生活, 沒什麼區別。
言佩兒頓時鬆了?口氣,她還想問梅盛有?沒有?炭, 她怕冷,可一想到府裡除了?言五所有?人對她都?沒有?耐心, 問十句不一定能回一句,言佩兒就默默地抿緊唇。
她半蹲在地上揉腿。
“分?家?”言老爺子才?回過神,他指著梅盛,“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
分?家是不可能分?家的,要是分?家的話,言府就只是言府,而不是三品大員御史大夫的府邸。
京城是個最?捧高踩低的地方,沒了?官銜庇護,言府的日子要比言佩當官前還艱難。
這麼一大家子的人跟事兒讓誰去扛,讓他這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嗎?
老爺子是最?先說分?家的人,現在又是最?反對的人。
他清醒著呢,嚇唬歸嚇唬,怎麼可能會當真,就像以前他嚇唬言佩那?般:養你有?什麼用?,連你妹妹都?照看不好,她要是再哭鬧,看我打斷你的腿!
都?是言語上的手段。
言佩她是家中老大,是長姐是嫡女,她就該承受這一切,擔起她大姐的責任來?,上敬老,下愛小。
現在想把一家子撂下自己?出去過,想得美。
勻兒聽老爺子這麼說,也鬆了?口氣,他還真當老爺子從心底想分?家呢。
要是分?了?家,那?他和?女兒跟誰過呢?老爺子還是言佩?
勻兒私心裡自然想維持現狀,這樣對他再好不過了?,如果梅盛能主動提出和?離那?就更好了?。
到時候他就順勢可以跟言佩在一起,成?為名正言順的言府主君。
勻兒一直有?這個想法,這幾年最?為強烈,因為女兒言川可都?十六了?,快到了?娶夫的年齡,他若不是正兒八經的言府主君,那?將?來?言川可跟她夫郎生的孩子,會分?不清他跟梅盛誰才?是她親祖父。
這也是為何勻兒隔三岔五找梅盛麻煩的原因,言佩管不到後院裡的事情,梅盛眼界高又不願意?去算計,後宅之中,自然是勻兒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給老爺子上眼藥,換次品燕窩,消減府中開支,逼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