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梅老太太剛想說,隱山那孩子的費用我包了,從我私房裡出。
她想不明白大兒媳婦的思路,就算大兒子梅軒瑞每個月的月例銀子一分不少的全都交到馬靜凌手上,用於給兒子治病,她一個月最多能從別人手上拿到五百兩。
可是她明明有機會在梅老太太的幫助下,成為梅家掌事人,那個時候她需要別人給她五百兩?整個家族的錢怎麼分都基本由她定,就像現在的梅老太太。
而且她看不出來她夫君早就不想給隱山治了嗎?大兒子放棄隱山,只是遲早,現在他眉目間的不耐已經可見,未來最多給隱山口飯吃,靠他,也就這樣了。
如果大兒媳想給隱山更多,一直搏一個奇蹟的出現,不間斷對他的治療,那她兒子得靠她自己。
只想著為她兒子保障眼前,她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那怎麼保證兒子的將來?
在別人手上的錢,是想用就用得上的?
大兒子如今是肯給,但下一個時辰,他說不給了就可以不給。
現在長房可不止隱山一個兒子是呆呆痴痴的了。
可然後,她就聽到了大兒媳婦後面的話。
“娘,隱山現在離不開我,他所有的飲食起居和治療全都是我一手辦的,我總覺得隱山能好,就是得再堅持一下。
娘,我不騙您,我真是覺得隱山能好,他一點點的在變好,別人不知道,我是看著他一點點變好的,只要我這個娘還沒有放棄他,他就能好。我得陪著他,現在要是不管他了,他就毀了。”
梅老太太在心裡嘆口氣,這就不是錢的事了,大兒媳婦這個人和兒子綁在一起了。
她又想起了那個賣燒餅的小姑娘。
她和梅老爺子當年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能摳出五十兩銀子,他倆都能辦件大事,就像那個賣餅的小姑娘,她每一步的盤算都是把餅攤做大,賺的大頭的錢都用在擴大她的攤,現在那小姑娘已經在找店面了。
唉……
這句“我也用不上”是真的徹底放手了。
大兒媳婦剛進家門時管家,幾板斧下來大氣得很。如今……人一旦有了軟肋,就好像總也邁不開步子,或者說,人一旦有了自己真心想守護的,就總也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