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翊已前往安平郡。
安平郡有一戶姓梅的人家,是當地的大戶。梅家如今主事的老太太和已經過世的老莊主是少年夫妻,白頭偕老,真正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生了三個兒子,但小兒子夭折了,只存活了老大老二。
當年老夫人和老莊主的白鷺之愛,一夫一妻相伴終身並沒有延續到兩個兒子身上,老大和老二都納了妾。
老大梅軒瑞早上起身時,外面還是黑沉沉的,妾室金浣蘭忍不住嘟囔道:”何必這麼早起來呢?多睡會兒吧爺。”
說著撒嬌似的,從後面抱住梅軒瑞。梅家大爺拍拍她的手道:“你再多睡會兒。老太太看重正房,我總得把這個樣子做足了。”
金浣蘭道:“要不我和爺一起去,我給她請個安,我氣死她!”
梅軒瑞抱著親一口道:“可是又皮了,睡吧,一大早的就想找事兒。”
金浣蘭屋裡的兩個丫頭過來伺候洗漱換衣,梅軒瑞趁著金浣蘭不注意,在一個丫鬟的胸上摸了一把,又在另一個丫鬟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兩個丫頭飛紅了臉,又不敢聲張,金浣蘭其實早瞧見了,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卻只當作沒看見翻了個身,嘴裡道:“那妾身就不送爺了,妾身困得很。”
這翻身一躺,動作倒是頗大,將那歪歪斜斜本就沒穿好的紅肚兜露了出來,白花花的後背,顯出一截,偏偏上面還有紅色的肚兜帶子和黑色的墨髮映襯縈繞,顯得無比勾人。
這梅軒瑞又放過兩個丫頭,到床邊欺身而下,上下其手了一陣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馬靜凌院子裡的丫鬟這個時辰全起了,畢竟梅家大爺,都是這個點就會過來。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兒兒,也不知道老太太那邊究竟是清楚還是不清楚。
她的大兒子看著每天都是從正房的院子裡出來,和正房一起來給她請安,可實際上整宿兒都是睡在妾室房中。
梅軒瑞過來的時候,馬靜凌已經洗漱穿戴好,他們的兒子梅隱山正睡在外頭,那本應該是守夜的丫頭睡的小隔間。
梅軒瑞皺眉道:“怎的又讓兒子睡在你的院子裡,他如今大了,就算是個腦子不清楚的,也不能整日裡都離不了娘。”
馬靜凌聽丈夫說兒子是個腦子不清楚的,又是氣惱又是難過,但終究是自己夫君,只好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梅軒瑞見此心裡也有點懊悔,畢竟也不知兒子現在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若是聽見了,只怕也會難過。畢竟這孩子聽什麼都是半懂不懂的,有時候你吃不准他究竟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對嫡妻也有些愧疚,這個腦子不好使的兒子,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怎麼管過,都是妻子親力親為的在照顧。
可如今這個傻兒子站起來比他都高了,在梅軒瑞看來妻子該放手了。
這麼多年妻子不放棄任何給兒子治療的機會,各種神醫名醫針灸土方全都試過了,可兒子的腦子沒有半點清明的跡象,若還是不放手,也不過是多耗時間和金錢而已,有什麼必要呢?
只當是多養著一個人罷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把心思花在庶子身上,庶子梅鶴瀟是個聰明能幹的。
當然了,這是他以前的想法,如今不能這麼想了。也是他大房倒了血黴,一個兒子從小腦子就不好使,另一個兒子得了失魂症,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個傻子。
後來一打聽整個郡府得了失魂症的,大概也就幾百人,偏偏他家兒子就得了,而且偏偏還是他那個唯一腦子清楚的孩子。
看著梅隱山,他心裡也不是滋味,當初梅鶴瀟得了失魂症的時候,他心裡總在想,反正梅隱山也是傻的,為什麼不是他得呢?
二房人丁興旺,他那個弟弟梅軒齊的正妻就生了四個孩子,二子二女。兩位妾室,一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