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令恨恨地走了。當晚這小兒子回來,有個好訊息告訴這娘子,他們暫時有地方住了。
有個桔子園缺個看園子的短工,也就一個多月,要守夜,有住的地方,能自己做飯。母子倆收拾了東西趕去桔園住下守夜。
他們前腳走,就有人趁著夜幕在破廟放火,破廟走水,燒成一片焦土。母子倆原來住的那個角落,被人潑了油,是燒得最慘的。”
這大娘說到這便打住了:“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可得回去了!今天耽誤我做多少活!”
王兮佩不知不覺中已經把一個臉大的包子吃下去,正聽得津津有味,如何肯放。便道:“你那活兒的錢我加倍補你,你且接著說。”
那大娘道:“我這答應了,到時完不了活,耽誤了別人的事。姑娘,等我哪天得空了,再來賺這份說書的錢。”
王兮佩點點頭:“大娘慢走,我們這包子買得多,我給您拿三個。”
落晴飛快取出三個包子來放到大娘裝包子的提籃裡,那大娘道:“那大娘就不客氣了,大娘走了。後面的事我們本地人,大家都知曉的,你想聽問問別人。”
王兮佩一問之下,果然有人接著說:“原是那貴妾聽聞縣令去接人,心裡恨,可這娘子鐵心和離,只要嫁妝,她得知了便對這縣令道,將那破廟一把火燒了,母子倆住的地方沒了,自然就低頭回來了。
這火是當天半夜燒起來的,也不是白天母子倆出去幹活未歸時燒的,所以只怕是這妾有心要燒死這母子二人。
這縣令責怪這貴妾,這妾便道,若真是死了,不正好麻煩沒了,只要厚葬,再寫兩篇深情的祭文就可。
這縣令又被說動,結果聽聞母子倆啥事沒有,且母子倆去知府衙門報官了,這事鬧大了,又埋怨這妾下手太狠,把這母子逼急了。
這事因為沒有證據也就不了了之。但大概是心虛,嫁妝還回來了。
後來這母子倆用嫁妝買下這個小店,面積很小,位置很好,樓上閣樓睡人,下面就是店面。
她這包子剛開始做得不好吃,後來慢慢好起來,這縣令娘子也是下了功夫的。
小兒子幹了不少活,後來給人代筆寫劇本,意外反響熱烈。如今他在這一行頗有名氣,三江五湖的兩個戲班子固定用他的本子。
這幾年母子倆熬過來,日子過好了。縣令那邊卻一敗塗地,以前倒也是個正經官,這幾年貪贓枉法,收受賄賂,事情敗露後,數罪併罰,那妾縱火的事也被揪了出來,兩人互相指責,倒將事情補全了。後來全家被判流放,包括大兒子一家三口。
小兒子在破廟被焚為焦土後申請開祠堂,與父親斷絕了關係,改了母姓。這事當初也是惹人非議的,現在都說幸好他走了這步。”
王兮佩剛剛聽完這事,未及感慨,就瞧見姜滔大步走來。
到了近前,他伸手牽起她。
王兮佩仰頭看他帥氣的下頜線:“去哪?”
姜滔道:“昨天不是嚷嚷想當一天漁民,去捕魚撈蝦?說要躺搖曳的船上看雲天一色?”
王兮佩眼睛亮晶晶的:“好呀!”
姜滔握著她的手站定:“雖是大船,好把式,好天氣,但你初登船,只怕會暈,如果實在難受,不必硬撐,我們早些返回就是。”
王兮佩眉眼彎彎:“知道了。”
軒轅懷玉這半個月每次收暗報都面沉似水,眼若寒冰。收了人家的玉佩,把自己的荷包送人了,讓別人牽她的手……她自盡前,那手藏袖子裡不讓他碰。
若是這麼下去,她只怕是要嫁人了。
他想起她一身嫁衣,鳳冠霞帔,他帶著輕佻戲謔的笑容挑了蓋頭,也被驚豔得晃了心神。
縱使她麗絕天下,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