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感受到了來京州以後,就從沒有過的安全感。
當然,她早就深刻地認識到,自己與遊良駒的情分只得到此為止,再任由其深陷對誰都沒有好處,他們早晚會變成在擁擠的馬路上,擦肩而去的過客,多留戀一下都不合適。
可是此刻在他懷裡,沈知曼又不太清醒地覺得。
能被他疼愛,是種莫大的享受。
男人的手在她蓬鬆的發間揉了揉,似乎在彌補自己剛剛在樓上沒有摸到的遺憾。
「謝謝你。」他道。
「不客氣。」
他稍微偏頭,在沈知曼耳邊低聲說道:
「剛剛陳辛好像過去了。」
「!」
他認出來了!
沈知曼心跳加快,顫巍巍地從他的懷抱裡脫離,眨眨眼睛,繼續嘴硬:「陳辛……好耳熟的名字,白天見到的那個?」
遊良駒歪著頭,彎起眼睛,「你不認識?」
沈知曼搖頭。
「不認識也沒關係。」遊良駒唇角勾起,眼神卻冷冷的,看不出什麼笑意,「我比較好奇,他車裡那些裙子,最後會穿在誰身上。」
你還挺八卦。
沈知曼心虛地別開臉。
遊良駒說完這些就開啟車門,換到了駕駛位。
沈知曼這才真正地鬆了口氣。
他坐到駕駛位整理了一下衣袖,調整了幾個手握方向盤的姿勢,似乎還是不太舒服。
但這些動作,在心虛的沈知曼眼裡,被曲解成了其他意思。
沈知曼清了清嗓子,探過身去小聲問:
「您還有其他事要問我嗎?」
「有。」
沈知曼:「……」
她想收回剛剛的話。
遊良駒沒再動彈,後視鏡裡看不到他完整的面龐,只能看清深邃濃鬱的眉眼,眉頭微微蹙著,問道:
「想吃什麼?」
「啊?」
沈知曼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剛剛問的問題,竟然不是關於陳辛的……
遊良駒倚著寶石紅色的座椅,幽幽抬眼,從後視鏡中與她對視,見她像只無處可逃又受驚的小貓,見到罐頭時的不可思議,於是又溫言重複了一遍:
「我問你,想吃點什麼。」
經歷過方才那兩通電話,沈知曼心裡的驚恐還沒消散,實在是吃不下東西,搖了搖頭。
搖完又意識到,該不會是他沒吃飯,所以才這麼問的吧?
那還是得順著老闆的意思來。
感受到汽車即將發動,她趕緊補充道:「遊總,我吃不吃都可以,您要是餓了,我就陪您去吃飯吧。」
果然,遊良駒問:「想去哪?」
沈知曼感覺有些疲憊,垂下頭摸手指,「您去哪兒,我就去哪。」
大概是看她這副沒精神的樣子掃興,遊良駒並沒有要帶她一起去吃飯的意思,而是說道:「我把你送回去。」
「太好啦,謝謝遊總。」
「不用客氣。」
遊良駒受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腕上纏著剛剛包好又被血液浸紅的紗布,很明顯,包紮手法算不上專業,殷紅的紗布半截藏在西裝袖裡。
他的五官端正立體,總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此刻前方的光反映在他清澈似湖的眸底,英氣的喉結上下滑動,從後側方看去,有種莫名的破碎感。
沈知曼睏倦,心中頓然升起憐憫。
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把爸爸的骨串偷來,悄悄送給這個人。
一個骨串而已,清苑什麼都有。
等她攢錢把圓子解封,親自挑一串漂亮的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