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暗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 將它釋放, 遊蕩在樹林裡, 消失於自然之中。
他喜歡阮熹微,怦然心動可以追溯到看見她的第一眼。
終於說出來了。
阮熹微的戀愛經驗極少,僅有的一段感情,便是與陸敘之間的糾葛。
與他在一起的時候,甜蜜是真,痛苦也是真。
現在想起來,那是愛嗎……
她微微發怔,將漫無邊際的遊思拉回來。想這些已毫無意義,他們已經分開了。
阮熹微不懂做不成戀人,能不能繼續是好朋友。
正對著沈唯的背影遲疑,尋思著自己是不是傷了他的心,是不是該再說點什麼?
想不到沈唯回頭,語氣鬆快,「好朋友,要不要去高空彈跳?」
從半山腰再往上爬,來到極限運動入口處。
沈唯顯然是常客,熟稔地同工作人員打招呼。
阮熹微還戴著墨鏡口罩,沈唯讓她放心摘了。
有人笑著調侃:「小唯,網上傳的是真的?」
我倒希望是。沈唯心道,聳聳肩,「假的,公司的安排,我和熹微是朋友。」
又轉頭問阮熹微,「想試試嗎?」
阮熹微站在斷崖上往下看,腿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心裡的征服欲卻在隱隱作祟,面對從未嘗試過的新事物,她現在的第一反應是:我可以試試。
她便看向沈唯,點了點頭。
真的綁好裝置站上跳臺,內心又開始瘋狂打退堂鼓。眼淚湧出來,她不行,她不跳了,放棄不丟人。
教練倒是耐心,等阮熹微做了幾十秒心理鬥爭。他悠悠地說:「那下去了哦?三,二,一——」
阮熹微一聲尖叫,身體迅速下墜。
失重感讓她腦子迅速充血,她要死了——
這個世界靜止了。
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
極度的恐懼之後,是漫無邊際的自由感。
一片空白的腦海里,許多回憶走馬燈般湧上來。
這段時間因為流言而引發的壓力,纏繞她的噩夢,都在身體瀕臨極限時被發洩出來。
她突然開始想念起那個結實火熱的懷抱。
「怎麼樣?」沈唯給阮熹微遞上紙巾,讓她擦擦飆出的眼淚。
阮熹微顫著手接過,她現在渾身都發軟,狼狽不堪。剛接過紙巾沒捏緊,隨風飄走。
沈唯嘲笑她:「出息。」
阮熹微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勇氣。在空中自由落體的那幾秒,她真以為自己會死。
瀕臨死亡造成了頭腦真空,漸漸恢復後發現,這世間除了生死,沒什麼是真正重要的。
網上的議論,黑粉的謾罵,現實的糾葛,放在生與死麵前,不值一提。
到傍晚時,兩人才慢慢下山。
平時眾星捧月的兩個人,此刻很享受這種無人知曉的自由感。
沈唯將阮熹微送回小區,夜色裡阮熹微對著車子揮手再見,「你開車小心哦!拜拜。」
蹦一次極,放空兩天。
唐安安新奇地圍著阮熹微打轉,「你咋了?怎麼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樣?」
阮熹微說:「閒的,趕緊給我安排下一部戲。」
唐安安便呈上一堆找上門的本子供阮熹微挑選。
阮熹微接的還是小角色,戲份不多,勝在量大。每十天半個月,便完成一個劇組的拍攝。她在這些繁多的小角色中收穫了很多樂趣,體驗到人生的多彩。
六月中旬,炎炎盛夏。
榕市已經熱得像蒸籠,不少劇組放了高溫假。
陸子言神神秘秘地說要給阮熹微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