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看到一半,阮熹微乾脆按了暫停鍵,去陸敘的房間前,將門拉開一條小縫。
男人坐在實木書桌後,對著膝上型電腦,處理工作的專注模樣。
陸敘一抬頭,看見阮熹微在房門口探頭探腦,問她:「做什麼?」
「哥,」阮熹微露出一個笑容,帶著些不自知的討好,「你工作累嗎?要不要放鬆一下。」
阮熹微指的放鬆,是一起看個電影,或遛個彎之類的。
想不到陸敘合上膝上型電腦,伸了個懶腰,倒不太客氣地使喚她:「是累了,來給我捶捶背。」
阮熹微驚訝地微微張嘴,他怎麼會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
沒辦法,是她先問的。
陸敘從皮椅上起身,趴在床上,留給她一片寬闊的後背。
他的房間裝修簡單,簡明乾淨的現代風,像是個酒店樣板房。
當初許雲給別墅裝修時,公共區域採用了典雅的新中式,三個孩子的房間,讓他們自己選喜歡的風格和傢俱。
阮熹微的房間溫馨柔和,連牆紙都是精緻的米色玫瑰印花;陸子言很潮,床頭的一面牆刷黑漆,配上燈光,有種後現代主義的冷酷意味;陸敘的房間則是中規中矩,沒有情感傾向,阮熹微一度懷疑他是隨便下載了張酒店房間的圖交給許阿姨。
阮熹微跪坐在他身邊,手握成拳,一下一下地敲著。
他肌肉硬,即便是放鬆狀態,也讓阮熹微很快覺得敲累了,手疼。
陸敘舒服地喟嘆一聲,伸手調暗了床頭燈,氣氛瞬間曖昧起來,「別停,我眯會兒。」
哥哥倒是會享受。
阮熹微想著,手上鬆了勁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偷懶呢?」陸敘閒閒地出聲,「微微,錘累了就給我捏捏肩膀。下午在車裡等你半天,脖子都僵了。」
阮熹微在他背後張牙舞爪一通,扮了兩個鬼臉,又自覺幼稚。停止小動作,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使出最大的手勁揉捏。
這活兒她不陌生,以前陸嘉樹總是要逮著她捶捶背、揉揉腰,說養個女兒真好,不愧是貼心的小棉襖。
阮熹微還專門去網上看影片,學過手法,希望讓陸嘉樹開心點。
一方面陸嘉樹待她好,她真心感激;另一方面,寄人籬下,總是在不經意間學會了看人臉色,討好主家的掌權者。
阮熹微的掌心貼著他的斜方肌,兩手向中間脊柱靠攏。緊捏之後又放鬆,讓血液回流,她弄得確實舒服,陸敘喉間逸出一聲輕吟。
阮熹微本來已經累得微微出汗,此時如觸電般縮回手,「哥你怎麼這麼叫?」
陸敘疑惑地轉頭,看她的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似的。
兄妹間有些莫名其妙的默契。
陸敘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他的嘴角彎了彎,「微微?」
「我沒力氣了。」阮熹微羞憤,想要逃跑。
陸敘拉住她的手腕,黑亮的眼睛在燈光下,灼灼地看著她:「晚上怎麼對我這麼好?」
阮熹微回答地乾巴巴:「我對哥哥好,不應該嘛?」
陸敘輕笑了一下。你沒良心的時候多了去,就今天念著點他的好。
兩人都穿著家居服,林姨統一購買的。一個深藍,一個淺粉,布料絲滑。陸敘隔著袖子,大拇指摩擦她的面板,低聲道:「那就再好一點。」
他沉沉的聲音穿過朦朧的燈光,落在她耳邊,似乎還傳遞著一些他的鼻息。
阮熹微想起下午,她的視線穿過排練教室門口的玻璃,落在他身上。與他的目光對上時,有種幹壞事被當場抓包的窘迫感。
但哥哥什麼也沒說。
路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