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阮熹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心虛道:「被槍殺的妻子,也是個舞蹈家。」
陸敘端詳她的臉,「難怪。」
「什麼?」
「大晚上白著一張臉,嚇人。」
阮熹微試探著問:「哥你不生氣?」
「生氣。」陸敘手搭方向盤,見到她平安無事歸來,晚上生出的闇火已消了大半,但仍決心要讓她長點記性。
她一個剛畢業的女生獨立生活,毫無安全意識。陸敘淡淡地開口威脅:「如果下次再被我抓到那麼晚回家,那就搬回江悅住,沒得商量。」
阮熹微輕輕咬了下唇,攤開白淨的掌心,遞到陸敘面前。
兩人一時間無言,寂靜的空氣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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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敘想起她高一時,和陸子言一起,約了一幫同學出去玩。
過了曹燕青給她規定的門禁時間,九點還沒回家。
阮熹微特意挑了母親曹燕青加班的夜晚,想不到開門時碰見了陸敘。
被逮個正著。
陸敘是嚴厲的兄長,自然沒有放過他倆。
戒尺無情地打在陸子言手心,啪啪作響,疼得他鬼哭狼嚎。
輪到阮熹微時,陸敘察覺到她求饒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問:「知道錯了?」
第9章 第九章
◎蹭蹭掌心◎
十六歲的阮熹微點頭如搗蒜,高高的馬尾隨著腦頂晃動。
當時的陸敘在想什麼?
大概是妹妹的管教方式,肯定與弟弟不同。若是陸子言一個人出去,徹夜不歸,他也懶得管;但是帶上阮熹微,就不一樣了。錯還是在陸子言。
所以戒尺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接觸掌心溫和的響聲,讓陸子言直呼「哥你雙標!」
阮熹微覺察到手一點都不疼,臉上揚起一個笑容,小鳥一樣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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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沒有戒尺,阮熹微心想,自己認錯態度良好,哥也不至於真罰。
陸敘看著攤在自己面前的掌心,抬起右手,並起兩根手指,在她手掌裡不輕不重地落下。
「哎喲。」阮熹微小小地呻吟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回縮。
陸敘常年鍛鍊,襯衣袖子卷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結實,肌肉線條分明。儘管他覺得自己沒用什麼力,但阮熹微的掌心仍浮現出交錯的指痕。
他冷著臉,身上的威壓流露,「還有一下。」
阮熹微只得把手伸回去。
她左手扶著右手手腕,固定住,讓它更能吃力。
閉著眼等待,她覺得哥哥比以前更嚴厲了,不近人情。
想不到陸敘最後一下陸敘只在她掌心點了一下,指腹觸到紅痕,帶起一陣熱麻的感覺。
如蜻蜓點水一般,便過了。
「沒有吃飯?」
阮熹微的肚子發出微響,本是幾不可察的聲音,在深夜寂靜的車廂內,輕易被人捕捉了。
「嗯。」她應聲。
晚飯沒時間吃,中午也是應付性地扒拉了幾口盒飯。
她拿起放在車窗前的紅絲絨盒子,開啟一看,裡面的奶油冰淇淋化得差不多了。
舀一口送入口腔,甜蜜絲滑的口感讓她忍不住眯起眼。
吃到三分之一時又停下,甜品帶來的罪惡感升騰而起,「我飽了。」
阮熹微不自覺地開始用演員上鏡的標準要求自己。
下午搭戲的男主角,在螢幕上顯得俊朗無比,真人出現在眼前時,瘦得跟竹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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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的暖氣讓阮熹微昏昏欲睡,奔波一天的疲倦,剛才接到陸敘電話的驚嚇,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