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齊整地穿了一套適合出門的衣物,拿出一管唇彩,點上鮮艷的色彩,抿了抿,臉上的氣色瞬間回歸。
陸敘看著阮熹微完成這一切,在她即將踏出臥室門時,拉住她的手腕,問:「你去哪裡?」
阮熹微很平和,「不必請假。」
「現在回去劇組也收工了。」
「我知道。」阮熹微說,「我去找安安。今晚我不想再與你待在一起了,我怕我們繼續吵架。我也不想同你再做一次。可以嗎?哥哥。」
她平靜到陸敘覺得可怕。陸敘喉頭滾動了兩下,終是說出:「對不起。」
阮熹微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沒關係。我沒有受傷,我也舒服了。」
他從不允許阮熹微講粗鄙的字眼。
「熹微。」陸敘叫她名字,臉色很難看。
阮熹微歪了歪頭,「哥哥你好奇怪,你非要我縮在床上哭一晚上,等你來哄,才高興是嗎?」
陸敘握住她的手腕並未鬆開,剛才掙脫領帶磨出的紅痕已消退,只見一條淺淺的舊傷疤。他的拇指擦過,還能察覺到些許的凹凸不平。
他拿過床頭櫃的手錶,替她戴上,表鏈的位置剛好遮住傷疤。
阮熹微低頭,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下。
一滴水珠,重重地砸在鑲鑽的錶盤上。他給自己的東西,無一不是最好的,奢華,昂貴,高高在上,如同他的愛。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哭。
阮熹微終是控制住自己,未出眼眶的淚水被盡數收回。
她長吸一口氣,緩慢而堅定地說:「我們分開吧。」
許久,許久,都沒得到回應。
阮熹微徑直走出臥室,路過廚房時還和林姨打了聲招呼,告訴她自己回劇組有點事,晚上不在家吃飯啦。
林姨正調著燃氣灶,文火蹲著砂鍋,奶白的湯汁咕嚕咕嚕冒著小泡,她沒抬頭,但語氣很關切,「工作別太辛苦,早點回來啊。」
住劇組酒店的唐安安正在開電話會,手機開著擴音,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敲打著。很快要年終述職匯報了,薔姐表揚她這一年的工作很不錯,讓她想想未來的發展方向,是往商務或宣傳方向走,還是願意更全面一點,以後做大經紀人。
門口傳來敲門聲,她很詫異,這個點了,還有誰會上門找她?難不成是甜甜?她不是要期末考了,說暫停一切追星行動,遠離影視城這誘惑之地嗎?
門一開,便看到阮熹微,戴著墨鏡,口罩已被打濕,淚痕滿面。
唐安安大驚,心疼道:「熹微,怎麼啦?誰欺負你了?」腦子馬上開轉,除了陸總,還能有誰?
唐安安個子不如阮熹微高,踮腳去抱好友,摸摸她的後腦勺和頭髮,用最溫柔的行動去安慰她。
一陣手忙腳亂,又是遞紙巾,又是打客房熱線讓酒店送冰袋上來。
因為熹微說,明天還要拍戲,眼睛不能腫。
唐安安本來想安慰,情侶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想了想又閉上嘴,她一個母胎lo的人,有什麼資格安慰人家?
阮熹微趴在枕頭上,懨懨道:「安安,你給他發訊息,說我和你在一起。再幫我跟劇組說一聲,明天開始我回酒店住,需要給我再開一間房。」
阮熹微徹底在劇組紮下來了。
導演和製片人見她態度堅決,觀望了兩天,傅傳聲說正常拍攝,別有顧忌。導演這才放下心來,帶領全組專心創作。
和言渝的感情戲很快拍完,言渝殺青那天,正是元旦。
時間翻到嶄新的一頁。
網上釋出的言渝殺青照中,阮熹微與他合影,笑得燦爛。
阮熹微用全身心的投入來麻醉自己,漸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