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誰不行,非得去得罪資方大佬?他瞬間想開了,放下執念,清了一聲嗓子,「熹微你下午狀態不好,給你放半天假,你先回去休息吧。」
唐安安給阮熹微披上外套,純黑色的長款羊絨大衣及腳踝,又將她的墨鏡口罩遞上。阮熹微二話不說,接過戴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她和陸敘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咖啡店,兩人均著一身黑,背影看起來冷漠寂寥。
他們坐進後座,司機在樹下抽菸,沒有吩咐不上車。
阮熹微抿著唇不說話,她本就是清冷的面相,又在戲中做了微卷的髮型,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很不好惹。
彷彿自己的珍寶被人染指,陸敘胸膛中充斥著不悅。他也生氣,氣阮熹微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問:「微兒,我之前怎麼和你說的?」
「說什麼了?」阮熹微硬邦邦地頂回去。
「吻戲錯位拍。」
「我沒答應。」
阮熹微清晰地記得,她不可能給予哥哥這樣的承諾。反而是他,又堂而皇之來探班,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她接著說:「哥哥,你既然同意我簽螢星,進娛樂圈拍戲了,你就應該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會跟男演員有親密戲,這是很難避免的——否則我跟個花瓶有什麼兩樣?」
「你高估我了,微兒。」陸敘說,「我還沒辦法看著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們已經就這個問題討論過了!」阮熹微拔高音量。哥哥的控制慾讓她方案,結婚本就不是她自願選擇的,現在好不容易她有自己的事業了,哥哥還來強加干涉。
陸敘看了她一眼,彷彿重新認識她一般,「上次沒有跟你說清楚,是嗎?微兒,如果你堅持,你可以試試。」
「我當然要試!」阮熹微梗著脖子,不服氣地說。
「你試。你看接下來有沒有戲拍。」陸敘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他已經做出最大程度的讓步,而熹微,絲毫不站在他的立場上思考。
阮熹微立刻驚恐地轉頭去看他,聲音顫抖,「什麼意思?」
如果哥哥有心雪藏她,那只是一句話的事。無邊的、熟悉的孤獨感像潮水一樣席捲身體,阮熹微彷彿回到最無助的時光……
剛上大學時,哥哥擔心她因為輕度抑鬱,和室友相處不好,將她接回江悅花園住。可他工作那麼忙,沒有課的時候,她便窩在別墅,子言和林姨會輪流來哄她開心,時間久了,他們漸漸也說不出新的話來。
哥哥生怕她出什麼事,迫切地想要她快點好起來,恢復正常。她也想,可是她辦不到,她在哥哥眼神裡看出擔憂和恨鐵不成鋼。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在章醫生的鼓勵下,邁出勇敢嘗試的第一步。她嘗到了久違的喜悅之感,完成一個角色的快樂和成就感難以言喻,但是這些,哥哥都不會懂……
陸敘對上阮熹微的眼睛,她的眼裡已有水光,盈盈的氤氳著,給靈動的眼珠蒙上一層霧氣。他最見不得阮熹微要哭不哭的模樣,心臟像被人忽得攥作一團。哭什麼呢?裝作可憐的樣子,騙他心軟,轉過頭去便翻臉不認人。
陸敘這次是鐵了心要讓她長點記性,伸手扣住阮熹微的下巴,將之輕輕抬起。他吻下去,毫不留情,撕咬一般,沒有溫柔可言。這該死的薄荷糖的味道,剛才是不是也被別人品嘗?
阮熹微被吻得不舒服,她握拳用力錘了陸敘幾下,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掙脫開去。阮熹微一狠心,上下牙齒閉合,咬了他的嘴唇。不知道哪裡被咬破口子,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傳進來,薄荷糖的味道被掩蓋。
饒是如此,他也不鬆手,強勢地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按壓住動彈不得。手從大衣的側邊探入,裡面只穿了一條單薄的吊帶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