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都有一往無前的勇氣,而你恰好有。」她看著周蔓,眼眸透出光來,目光堅定而溫柔,「這些是你的閃光點,而不是缺點。你明白麼?」
周蔓聽著,心中一陣暖流湧動。她其實懂,人呢,就像埋在沙礫裡的珍珠,愛她的人會發現她藏匿的美麗,而不愛的人,只能看到厚厚的沙土堆。
「作為你的經紀人,同時也作為你的好朋友,我自然偏向你。」向檬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你主動,局面對你而言是被動的,但沈嘉珩主動的話,局勢就完全不同了。」
「正所謂,被偏愛的人可以有恃無恐。」向檬說著笑起來,「如果在你面前有一個戀愛的機會,我當然希望你找一個愛你的人。」
「再說了,看你那天寶貝那隻兔子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對沈老師肯定也有意思。既然他向你告白了,你們順勢在一起,不失為一樁美事。」
周蔓看著向檬,認真地聽完所有的話,鄭重地點了點頭,「謝謝你,檬姐。接下來,我會跟著自己的心走。」
「你一向有主見。」向檬道,「這個我倒是不擔心。」
……
吃完早飯,周蔓在家裡看劇本,背臺詞,提前熟悉拍攝內容。
這一天過得很充實,到了晚上,她果然沒做夢,中途也沒醒,就這麼一覺睡到天亮。
然而,5月12號,沈嘉珩要回來的這天,周蔓又做夢了。
這天的夢,比上一次還要離譜。在夢裡,他們結婚了,組建了一個溫馨的小家庭,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女兒四歲生日的第二天,他們一家人開車去郊外野營。沈嘉珩負責搭天幕和帳篷,她負責教女兒放風箏。
她們在寬廣的草坪上跑啊跑,風箏線越放越長,風箏越飛越高,像一隻自由無拘的鳥。
忽然,一陣風吹過來,她用力一扯,雙重作用力之下,風箏斷了線,隨風飄走,而後消失不見。
小姑娘看著遠去的風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一下子手足無措,再然後,她就驚醒了。
她開啟壁燈,偏過頭,無力地看了眼一旁的數字時鐘。
04:12。
凌晨四點十二分。
周蔓:「……」
她疲憊地坐起來,從枕邊摸出手機,開機,滑屏解鎖,開啟通訊錄,找到沈嘉珩的號碼,撥了過去。
約莫十幾秒後,男人接了電話。
「周小姐,又做夢了?」
沈嘉珩的聲音很沉穩,不含一絲倦怠。他聽上去,應該還不困。
周蔓抱住自己,「嗯。」
許是聽出她的煩悶,那邊,男人安靜了幾秒,溫聲說:「你別擔心,夢通常是反的。」
他說完頓了頓,忽然問:「最近在家裡有健身麼?」
「沒。」周蔓拿了個枕頭,擱在膝蓋上,她躺上去,懶散道,「最近在看劇本,背臺詞,沒怎麼運動。」
「你之前提過八段錦,可以繼續堅持練。」他說,「運動出汗,對睡眠有一定的幫助。」
「嗯。」周蔓應了聲,想到這幾天來日漸荒唐的夢,一時沒忍住,問他,「沈老師,你是今天回來麼?」
「按照國內的時間,是的。」他慢條斯理說,「我這邊還是11號。」
周蔓:「大概幾點到帝都?」
沈嘉珩:「接近第二天凌晨。」
接近翌日凌晨,那估計是深夜十二點左右,最後一班。時間有點晚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最近的睡眠狀況,她又鼓起了勇氣。
「你回來的時候,我們見一面吧。」她說,「我有話對你說。」
「我去機場等你。」
電話那邊,沈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