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聽到了周遲譯的話,讚賞般地朝他豎起大拇指,老奶奶也看著他們笑得慈愛,趙南霜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每天吃,吃到過期那天估計也都吃不完。」
「保質期有兩年,慢慢吃。」
「哪有你這麼省事的。」
「明白了,」周遲譯拉長音調,「改電話號碼,到了我去取,然後每天給你送一支。」
「那我不得煩死。」
「你不是要浪漫嗎?」
沒得聊了。
這頓飯的氣氛太好,下午在婚紗店裡的那點不愉快,誰都沒有再提起過。
趙南霜先去按電梯,周遲譯在後面結帳,電梯快上來了,她轉過身,想看看周遲譯怎麼還沒有出來,結果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不好意思。」
看清對方是誰之後,瞬間沒了好臉色。
她往左邊走,季暘也往左邊跨兩步,她往右邊走,季暘就跟過去擋在右邊。
她煩了,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連話都不想說。
季暘的心情卻還不錯,「巧啊,在這兒遇到了。」
這會兒他身邊沒有其他人,但趙南霜不會覺得他是一個人在這裡吃飯,「你到底要走哪邊?」
「這不是在等電梯麼,遇到熟人隨便聊幾句打發時間,」季暘喝了紅酒,沒有醉,場合不同,他和那次在會所的輕浮作風判若兩人,「你朋友最近還好嗎?」
趙南霜心裡頓時響起警鈴,「她好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
「都說了是隨便聊聊,別太敏感。」
「我不想聊。」
「還在記仇呢?上次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你的,有人說你千杯不倒,我就好奇,想試試你到底有多大的量。」雖然沒有試出來,但季暘已經不覺得那只是一句謠言了,趙南霜是真的有點酒量。
而且,身材很辣。
天氣熱了,她穿得比上次見面清涼,裙擺下的兩條長腿並不比她那個模特朋友差,她面板更白。
季暘收回打量她的目光,笑道:「我爸讓我找機會給你道個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別往心裡去。」
毫無誠意可言,趙南霜不僅沒有感受到一絲尊重和歉意,還覺得季暘看她的眼神別有用意,不是色氣,也不是戲謔,很奇怪,被他這樣看著,她後背涼涼的。
季暘提醒她:「衣服。」
趙南霜今天穿了一條細吊帶的黑色連衣裙,肩帶滑到肩膀下面了,沒注意,季暘提醒後,她想著別的事,心不在焉地把肩帶往上拉,一縷碎發被肩帶壓在下面,季暘走近半步,抬起一隻手,想幫她把頭髮弄弄。
她回過神,警惕地往後退。
「反應這麼大,嚇我一跳,」季暘笑了笑,「不知道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
話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踹在後背,他踉蹌著往前撲,雙手撐在牆壁上才站穩,沒有狼狽地摔在地上。
是周遲譯過來了。
他兩手插兜,風輕雲淡,不緊不慢地走到趙南霜身邊,連呼吸都沒有亂一分,但剛才那一腳肯定踹得不輕,他在學校接受的軍事訓練,無論是體能還是技巧,季暘這種混在女人堆裡的草包跟他比不了,即使用手擋了一下,頭也還是撞在牆上了。
趙南霜連忙拉住他,「只是說話而已。」
「操!」季暘被撞得頭暈眼花,第一反應是摸摸鼻子,沒有流鼻血,「我他媽真是服了!周遲譯,你來這兒吃的不是菜,是炮仗吧!」
周遲譯淡淡道:「你爸養條狗都知道不能在公共場所擋道礙事,他養了你這麼多年,你連這點做人的基本禮貌都沒學會?」
季暘吃過虧,這裡有監控,他就想還手,也不會現在就把剛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