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了點生機,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看得人著急。
「第一口吃點有營養的,」周遲譯笑著換了一個煎蛋。
「我不吃了!」她難道連這點骨氣都沒有,「把我助理叫過來。」
「早睡了,人家這兩天也累得夠嗆,我比他聽話,你有事跟我說。」
趙南霜別開眼,「跟你沒得說。」
聽著委屈死了。
夜色寂靜,周遲譯心裡卻像是炸開一束煙花,她會依賴他,會跟他鬧脾氣,她的世界好像又有他了。
「別生氣,不是耍你,逗你說說話,睡了一天,人都睡迷糊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周遲譯放緩語氣,「剛煮好的,有點燙,晾一晾再吃。」
趙南霜是發著燒,但不會好賴不分。
「……我自己吃。」
「這碗薄,不怎麼隔熱,沒有餐桌,你拿不穩。」
「那我自己用筷子。」
「行,慢慢吃,」周遲譯把筷子遞給她。
趙南霜吃過兩次退燒藥,只能嘗到苦味,她想吃點青菜,發現下面還有兩個餃子,「你怎麼還能借到餃子?」
周遲譯指了指自己的臉。
趙南霜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才不會親他,「你的領導沒有跟你強調過作風問題嗎?」
周遲譯輕笑了一聲,「我刷臉找熟人要兩個餃子,也涉及到作風問題?」
趙南霜:「……」
「想什麼呢?」周遲譯眼裡的笑意更加明顯,他不緊不慢地說著話,目光一刻都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你不會以為我想藉機佔你便宜吧?要親也是親嘴,親臉有什麼意思。」
趙南霜:「……」
她不想說話了,說話不如吃飯。
周遲譯知道她吃不了多少,沒有煮太多。
飯後,趙南霜裹上從山上穿下來的那件棉大衣,去洗漱間漱口。
周遲譯跟她一起,把碗筷洗乾淨,還給住在同一層樓的戰友家屬。
來探親的是戰友的妹妹,單獨住一間。
「你老婆還好嗎?我這裡還有退燒藥,發燒不吃藥是不行的。」
「謝謝,她吃過藥,打擾你了,早點休息。」
趙南霜關上房門。
周遲譯回來的時候,她剛躺下,只出去了一會兒,被子裡就不暖和了。
他洗了個澡,身上是很乾淨的味道。
趙南霜知道自己出了很多汗,肯定不好聞,無力地縮在被子裡,不想理他。
周遲譯摸摸她的臉,還是很燙。
他剛才去找了一瓶醫用酒精,擰開蓋子,倒在紗布上,準備給她擦一擦。
「我才離開二十分鐘,就跟我生氣?」被子被她拽著,周遲譯也沒有強行掀開,「不能洗澡,別想了。」
趙南霜的聲音悶悶的,「誰是你老婆?」
「她不知道你是來拍攝的,待幾天就走了,何必解釋那麼多。」
說著話,周遲譯拿著紗布的手伸進被子裡,趙南霜以為就是擦擦手臂,結果他竟然直接脫她的睡褲。
被酒精沾濕的紗布冰涼涼的,趙南霜被驚了一下,「你再耍流氓,我就喊了。」
「喊什麼?」周遲譯摁住她亂動的腿,手掌覆在紗布貼在她的面板上,輕輕擦拭,「用酒精擦拭腹股溝可以降溫,這是有醫學依據的,不信以後就找個機會問醫生,看我是不是在騙你。」
蓋著被子,他看不到,難免會碰到其它部位。
可他臉上沒有半分旖旎的色氣,正經得和昨天著艦後迎風敬禮的樣子沒什麼區別。
他就是會裝。
趙南霜如果有力氣,一定會踹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