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手機到底被她放在哪兒了,一直在響,但她就是摸不到,吵得她頭疼。
勉強從床上爬起來,昨天喝太多了,睜開眼睛時有種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的感覺,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覺得不太真實,可一切又都是有實感的。
南川。
這裡是南川,她的家。
她回南川了。
手機鈴聲停了一會兒,對方又打過來了,趙南霜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杯子裡有水,喝了幾口喉嚨就舒服多了,但還是頭疼得厲害。
趙南霜從包裡拿出手機,看到備註,她真是佩服夏夢那旺盛的精力,「你竟然還能起這麼早。」
「我壓根就沒睡,」夏夢剛送走陪她通宵的幾個朋友,上車準備回家,「我忘了跟我哥說你上班時間晚,他已經在你家門口等了半小時了,你起床去吃個早飯唄。」
趙南霜是一點胃口都沒有,還有點想吐,「你昨天給我喝的是什麼酒?頭好疼。」
夏夢笑道:「就是普通的酒啊,你是摻著喝了,才會醉得那麼快,我就沒事兒。」
南霜穿拖鞋的時候看到了腳後跟的創可貼,沒在意,只隨口說了一句:「江尋回來了嗎?」
電話那邊的夏夢笑了兩聲,「哪有這麼快。他就算回來了,第一個知道的人肯定也是你。」
趙南霜刷牙的動作停住,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上的是周遲譯的車。
她恍惚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脖子上有一枚淺淡的吻痕,抬手摸了摸,腦海里那些零碎的記憶,拼拼湊湊,也只能拼出一小段並不算清晰的畫面。
摔在地毯上的杯子、凌亂的床單、粗重的喘息聲、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夏夢開始八卦:「對了,昨天晚上週遲譯送你回去,你們倆聊了些什麼?」
趙南霜閉眼想了想,「睡著了,不記得了。」
「他在餐廳外面等了那麼久,不就是在等你嘛,你睡著之前,他不會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吧?」
「嗯,」否則她也不會真的在車上睡著。
「這都在一輛車上了,還沒說上話。」
夏夢敢讓周遲譯帶走醉酒後的趙南霜,當然是確定周遲譯絕對不會趁人之危,人品這方面,他是沒什麼槽點的,她周圍都找不出第二個。
倒也不是因為夏夢喜歡過周遲譯,從而對他有濾鏡,南川的圈子就這麼大,朋友的朋友互相都認識,其實沒什麼秘密,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不會戳穿而已。
這麼多年,夏夢就沒有從任何人口中聽到過關於周遲譯的桃色緋聞,有人還猜測他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否則怎麼跟出家了一樣,片葉不沾身。
唯一的女朋友還是大學時的趙南霜,那個時候他身邊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在跟趙南霜談戀愛,如果聯絡不到他,找趙南霜準沒錯,分手時沒有第三個人知情,以至於都大四了還有人見著他會問一句「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不會打算畢業就結婚吧」。
夏夢靠在車上打哈欠,「不聊了,我明天要飛巴黎,先回去補覺。」
電話掛得快,趙南霜都沒來得及問一句她那位堂哥叫什麼名字。
也不好意思讓人家等太久,她快速洗完澡,換好衣服就出門。
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賓利,站在車旁的人在抽菸。
趙南霜主動開口打招呼:「你好,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男人轉過身,溫和地笑了笑,「是我冒昧,來得太早。昨晚睡得好嗎?」
他沒有把煙滅掉,趙南霜就站得遠,「還行,我睡眠質量一直都還不錯,只要困了倒,在床上就能睡著。」
一道慵懶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是麼?」
聞聲,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