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對不起沒什麼用,寇莊路說:「你去開車,我和那個傻逼一起站在這裡,給你出氣,行不行?」
「滾一邊去,」周遲譯煩他。
寇莊路認識周遲譯這麼久了,分得出來他是真生氣,還是單純地心情不好。
他真生氣了。
「好好好,」寇莊路識趣地往後退。
周遲譯脫掉外套,給趙南霜披上,在她扔掉之前就她抱了起來。
寇莊路那個混蛋二號在旁邊說周遲譯跟抱女兒一樣,他以前抱eleven的時候就是這樣抱的,eleven會神氣地從他肩上探出狗頭,朝他身後的人吐舌頭。
趙南霜被迫摟住他的脖子,哭得亂糟糟的臉埋在他頸窩。
滾燙的眼淚滴在面板上,周遲譯頓了幾秒,「怎麼委屈成這樣?」
他以為趙南霜不會吭聲,就算開口也是罵他。
「因為我喜歡你,」她的聲音很低,只有他能聽見,「周遲譯,我喜歡你。」
周遲譯停下腳步。
「在你面前說這種話,我也覺得很丟臉,以為說不出口,但我被氣糊塗了,腦子不清楚,反應已經這樣了,就糊塗一次。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是什麼意思,但我總在想你。周遲譯,我和你當不了朋友,要麼和我在一起,跟我談戀愛,要麼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你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
周遲譯沉默。
他在餐廳等了她十分鐘,趙南霜只等一分鐘,足夠了。
求而不得的愛情就像天上的月亮地上的霜,月亮碰不到,霜一碰就化,被拒絕了也好,趁早徹底斷了她的心思。
涼風透骨,趙南霜清醒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用了點巧勁兒讓他鬆手,她把衣服朝他扔過去,轉身就走。
剛拐過轉角,就被拽上來的周遲譯拽住手腕。
沒什麼好說的了,趙南霜用力甩開周遲譯的手,下一秒,臉就被他捧起。
炙熱的吻壓下來。
他竟然還敢……
在一群她瞧不上的人面前丟這麼大的臉,那個時候的委屈比不了此時此刻的萬分之一。
趙南霜氣得踹了他一腳,他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牙齒磕到唇角,輕微的刺痛感讓眼淚更加洶湧,她咬他,推他,雙手都被他折在身後,呼吸也被奪走,她往後退,他一步步往前。
被逼到了牆角。
她喘著氣偏到左側,剛罵出一個字,周遲譯的唇就又堵了上來,他騰出一隻手捏住她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只能仰著頭承受他的攻勢。
她跟他較勁,還擊,但和他比體力,落敗的人只會是她。
她沒力氣了,不再掙扎,也不再咬他。
從這一刻開始,才算是吻。
兩人身體緊貼,呼吸如火焰般滾燙,舌尖撬開她鬆懈的齒關,探了進去。
漫長的深吻將她的脾氣消磨乾淨,耳邊只剩下唇齒廝磨的曖昧聲。
周遲譯給她擦眼淚,「話說一半就跑了是什麼毛病?」
她這不是第一次了。
趙南霜說:「我後悔了,恨不得把自己毒成啞巴。」
「晚了,」周遲譯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這個戀愛我非談不可。」
她哼了一聲,「你沒這個機會了。」
周遲譯想了想,「絕交三年就挺難受的,如果老死不相往來,我別活了。」
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趙南霜聽懂了他的意思,一下一下落在臉上的輕吻就成了燎原的野火,眼淚止也止不住,但和剛才不一樣,這場無聲的拉鋸戰終於有了一個結果,她不知道是初雪許願就會實現的傳說成了真,還是他心裡確實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