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來了四位客人,菜品肯定得改,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
趙南霜聽到二樓的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
周遲譯停了下來,那個女生站在他身後,問他走廊裡掛著的那副油畫是不是他畫的。
趙南霜被周遲譯盯得渾身不自在,他那是什麼眼神?一臉無言以對的表情好像是在納悶那位孫臺長怎麼能說出「南霜和許巖很合適」這麼離譜的話。
嗯,是沒有你們合適。
趙南霜默默地移開視線。
她又想起了那個不能稱之為吻的瞬間,讓她這幾天輾轉難眠的罪魁禍首,後來她終於想明白那一刻她為什麼會覺得脖子疼,明明只是蜻蜓點水,觸感微乎其微,不足以給她造成任何傷害。
因為愛是痛覺。
他會招惹她,但不會負責。
周遲譯下樓跟長輩們打招呼,這是周時延組的飯局,周遲譯不會讓誰下不來臺,本來他是不回來的,周時延擔心趙南霜坐在全是男性長輩的飯桌上很尷尬,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才打了好幾個電話把周遲譯給叫回來了。
現在好了,四個學生能單獨坐一桌。
「孫伯伯,」周遲譯坐在孫臺長的對面,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態,「我剛才沒有聽清,您說他們合適,具體是哪裡合適?我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孫臺長笑道:「年齡、身高、長相、愛好、性格、家庭條件都很合適。」
周遲譯也笑,「如果滿足這些條件就是合適,那全世界適合她的人太多了,我是不是也挺合適?」
孫臺長笑聲爽朗,「現在的年輕人都開得起玩笑,不像我們年輕的時候,提起處物件都不好意思。」
阿姨把切好的水果端出來,周時延順手接過果盤,遞給周遲譯,「去那邊招呼你的客人。」
周遲譯不伺候人,把水果隨便放在桌上,跟許巖連招呼都懶得打,女生邀請他打遊戲,他沒有拒絕。
他們開始打遊戲,女生的技術也不賴,被隊友誇了幾句,她和周遲譯離得近,時不時流露出小女生得意時的嬌俏,很可愛。趙南霜在犯困,許巖在看新聞,四個人雖然坐在一起,但被一條無形的線從中間分開了,一邊熱鬧,一邊安靜。
有兩個女孩兒在,男人們都沒有抽菸,就算菸癮來了,也是出去抽,趙南霜咳嗽是因為感冒了。
許巖看向她,「吃水果嗎?」
趙南霜神色懨懨,搖頭,「不用了,謝謝。」
許巖說:「橙子有止咳的作用,適量吃一點可以減輕咳嗽。」
盤子裡有切好的橙子,但趙南霜不喜歡橙子皮的味道,從小到大吃橙子都是像橘子一樣剝皮吃,不用刀切。
「我早上吃過藥,沒事。」
對面,周遲譯把手機放到一邊,女生小聲問:「你怎麼不玩了?」
「沒意思,」周遲譯起身進了廚房。
沒多久,他拿出一盤水果,有枇杷,還有一個剝好皮的橙子,隨意掰成了幾瓣。
趙南霜吃了小半盤,許巖記得他生日那天,她說她和周遲譯不認識,儘管周遲譯下樓之後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從兩人父親的相熟程度來看,「不認識」那是假話,他們不僅是鄰居,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這個詞本身就自帶一種隔絕外人的親密,參與彼此重要的人生階段,熟悉彼此的生活習慣,知道彼此不為人知的秘密,默契到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懂對方心裡的想法。
但並不是所有一起長大的男生女生都叫青梅竹馬,也有互相看不順眼的,日漸厭惡。
許巖不擅長觀察別人,他不知道趙南霜和周遲譯屬於哪一種,只覺得這兩個人挺奇怪的,她看他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在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