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霜說:「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以前心比天高,覺得階級這兩個字就是放屁,」陸止止笑了笑,「我本來是想去陪他過生日的,查機票的時候看到價格就放棄了,當時我就下意識地想,我這樣來回一趟花的錢,我媽得賣多少斤水果才能賺回來啊,我心裡清楚,所以不會妄想。你和周遲譯不一樣,你們在同一條起跑線,你只落下了一點點距離,稍微逼自己一把就能追上。」
趙南霜不是膽小怕事的人。
陸止止猜測:「或者,你是想釣著他?像放風箏一樣,鬆一下,緊一下,但他好像不吃這一套。」
「我已經很直白了,是他釣著我。」
「你怎麼他了?」
趙南霜不吭聲。
「曖昧期其實挺上頭的,」陸止止嘆氣,「就怕上頭的只有你一個人,沒有正式在一起,你連吃醋的身份都沒有。」
陸止止不去聚餐,回宿舍看雜誌剪影片了,她現在一門心思搞事業。
降溫後,南川的天空總是陰沉沉的。
天色漸暗,路燈亮起來,趙南霜坐在籃球館外面的長椅上等周遲譯,他的包不重,裡面放著紙巾、手機、耳機和水杯,有打火機,但沒有煙,還有一件連帽衛衣,出門要用到的東西都有。
遠處傳來熱鬧的說笑聲,趙南霜回過神,抬頭看過去,周遲譯走在最前面,他只穿了一件t恤,風一吹,薄薄的布料就貼在腰腹上。
趙南霜把那件衛衣拿出來遞給他,「穿上吧,別感冒了。」
「我就算感冒了,也是被你傳染的,」周遲譯就這樣站在她面前,把衛衣兜頭套在身上。
他話裡有話,趙南霜聽得懂,臉頰隱隱發燙,低著頭把他換下來的球衣往包裡塞,「都過去多少天了,你賴不著我。」
「什麼?」周遲譯沒有聽清她剛才在嘟囔什麼。
其他人要過來了,趙南霜先走為快,周遲譯拿起揹包斜跨在肩上,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順手拿過了她的相機,又換了一個新鏡頭,天天背著這麼重的東西,難怪別的女生擰不開瓶蓋,她能搬一箱水。
趙南霜悄悄側首看他,他剛才揹包的時候把衛衣帽子罩在鴨舌帽上,沒有拿下來,被帽子擋著,側臉只露出鼻樑。
聚餐的地方就在學校附近,不止是球隊成員,還有一些組織部門的學生會幹事,男生比女生多,大概是周遲譯那句「她除外」給了旁人錯覺,他們把周遲譯旁邊的位置留給了趙南霜。
趙南霜剛坐下,就聽見對面的大高個笑著問周遲譯:「譯草,可以叫嫂子吧?」
其他人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趙南霜,周遲譯沒有說話,大高個便朝著趙南霜舉起酒杯,「嫂子,我替大家說聲謝謝,今天也辛苦你了。我們幹了,你隨意。」
趙南霜:?
她只是去洗了個手而已。
「不用客氣,是我應該做的,還有,別這麼叫我,」趙南霜在外面是不怎麼喝酒的。
她尷尬地看向周遲譯,想問他怎麼回事,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忽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趙南霜,」周遲譯低聲叫她的名字,「你跟誰學的這一招?」
「……我怎麼了?」她茫然不解。
周遲譯把手機放到趙南霜面前,她低頭看聊天記錄,幾分鐘前,群裡的老師說南藝的趙同學贊助球隊每人一雙球鞋,已經送到學校了。
趙南霜沒做過的事,不會往自己身上攬,「不是我,我沒有。」
她補充道:「下午那箱水也不是我送的。」
但很顯然,解釋不清,毫無說服力。
「好心人學雷鋒一般都是不留名的,第一次見留別人的名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