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知道君長離很生氣。
但是,他明知要付出什麼代價,也甘願自己承受。
萬物皆有因果,他要了君長離的愛,也破了戒,就得承受離開千佛寺的代價。
“北玄,你本是我們千佛寺最有天賦的佛修,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前功盡棄。”
韋陀大法師一揮手,直接擊碎了北玄下的淡金色禁制,“你的禁制看似是為了保護我,其實是怕引發天道的懲罰。你真正想要保護的人是她。”
他淡漠的眸子瞟了君長離一眼,又怒其不爭地看向北玄,“她毀了你的全部修為。你現在被打回原形,重回起點,值得嗎?”
“值得。”
北玄的目光堅定,琥珀色的眼如同夜色裡最美麗的星辰。
他緊緊握住君長離的手,“修為沒了,內丹沒了,都可以重新再修煉。世間卻只有一個君長離。”
如果錯過了,他預感自己會永遠失去她。
所以,剜內丹的錐心之痛,洗髓伐骨的撕裂感,他通通忍下來了。
比如失去她,他更願意接受天道的懲罰。
“荒謬!你滋生心魔才一葉障目,看不清楚自己的未來。”
韋陀大法師眼睜睜看著北玄誤入歧途,心中遺憾又替他惋惜,“北玄呀北玄,耽於情愛只會讓你墮魔。”
他的苦口婆心,在君長離聽來卻十分刺耳。
“韋陀大法師,我與北玄在一起是耽於情愛,是墮魔,那麼你干涉他人的命數,就是順應天道了?我看,你根本就是打著正義的旗號,滿足自己的願望。你把自己的私心強加在北玄的身上,說得冠冕堂皇,可你尊重北玄的選擇了嗎?”
“你這是詭辯!”
韋陀大法師不喜君長離,認為是她阻礙了北玄的修行。
君長離輕哼一聲,“隨便你怎麼想!既然北玄依了千佛寺的規矩,捱了罰,從此以後就不再是你們宗門的人。請韋陀大法師記住,今日之事,他與你們徹底切斷了羈絆,但是你們傷了我的人,這筆賬得另算。你們欠我的,改日再來討回。”
“你……簡直豈有此理!”
韋陀大法師被她的一番言論,氣得喉頭一哽,愣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的流氓理論。
眨眼間,君長離就施了一道空間瞬移術,帶著北玄消失不見。
至於齊昱宸,也沒幫上忙。
他連忙追著君長離,一起回到了新人院後山的院子。
君長離扶著北玄去床上,“慢一點,小心傷口。”
路上,她暫時用治癒符止住了血,但是剜內丹的傷勢實在太重。
北玄整個人的臉色蒼白一片,甚至連薄唇都是毫無血色。
因為刺骨的痛,他的額頭上細細密密地佈滿了冷汗。
君長離扶他躺好,又回頭看向齊昱宸,“把你的寶貝拿來用一用。”
“什麼?”
齊昱宸指著君長離,“你當我們麒麟是藥人嗎?”
說完,又下意識地捂著頭頂。
麒麟是瑞獸,頭頂的角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切下來可入藥,只是要等上千年,新角才會再長出來。
“難道北玄不是你朋友?”
君長離起身走向齊昱宸,驚得他連連後退。
“你……你想做什麼?”
他緊緊捂著頭頂,視線悄悄落在她的右手上。
如果他不答應,她怕是會直接拔劍自取。
“君長離,我還沒有娶老婆,怎麼可以切角?”
齊昱宸心中忐忑,不知道君長離到底是怎麼一個想法。
“你的第一次早就丟在青樓了。初婚、二婚有什麼區別?你以為頂著麒麟角,還能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