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離的眉心隱隱閃爍著鳳凰印記。
在輪迴世界裡,一旦顯露神力,為了不影響宿命的執行軌跡,會施法抹去普通人的記憶。
所以,當君長離跟齊昱宸離開傅宅的時候,傅宗衍的腦中一片空白。
幾個僕人正準備來祠堂打掃,發現他的身上沾滿血跡,手中的長劍也斷成了兩截。
“老爺,你沒事吧?”
僕人以為是遇到了賊人入侵。
但是,傅宗衍只是衝他們擺了擺手,“練劍的時候,突然走火入魔。你們趕緊把祠堂清掃乾淨。”
頂著僕人詫異的目光,他快速邁出了祠堂的門檻。
就像是,君長離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前往千佛寺的途中,齊昱宸不時地望向君長離,最後忍不住開了口,“你剛才對傅宗衍用了斷唸咒,當心被天道懲罰。”
“我挨天道的雷劫還少了?”
君長離無所謂地聳聳肩,“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北玄父親的份上,剛才就不只是斬斷他的劍了。”
“你可別衝動,傅宗衍是北玄的親緣劫,你干涉多了會干擾北玄的命數。”
齊昱宸的一番話,雖是有些道理,但是君長離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逆天改命,讓她與北玄不再重蹈覆轍。
“干擾就干擾了。我樂意!”
君長離輕哼一聲,心中十分不滿傅宗衍對北玄的童年,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要不是他近乎癲狂的打罵教育,北玄也不會分裂出次魂,後來又滋生了心魔,導致渡劫失敗。
既然北玄過不了這個坎,那她不介意直接踏平了這個坎。
千佛寺。
滿月,又大又圓,月光如洗。
古樸的寺廟籠罩在夜色裡,似乎有一種靜謐無聲的美。
但是,君長離欣賞不來。
她踏著月色,落在大殿前的空地上,回頭看了齊昱宸一眼,“你知道北玄住在哪間僧寮?”
“他既然是被韋陀大法師帶回來的,多半在受罰。畢竟,千佛寺還沒有出現過換宗門的先例。”
齊昱宸的說法過於輕描淡寫,但是君長離卻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歷來開先例,必然是按照從重處罰的原則。
如果輕輕揭過,達不到震懾後人的目的。
“處罰會有多重?”
君長離緊緊擰著眉頭,她猜不出來,只能詢問齊昱宸。
齊昱宸是刑堂執事,十分了解宗門會如何懲罰違規亂紀的弟子。
更何況,還是北玄這種換宗門的重大事件。
在長老們的眼中,這已經算是叛逃宗門的惡劣行為了。
“韋陀大法師掌管千佛寺的刑罰之責,從來都是鐵面無私,這次定然會按律從重、從嚴處理。如果沒猜錯,北玄多半會面臨剜內丹、洗髓伐骨的懲罰。”
“什麼?”
聽到齊昱宸的猜測,君長離緊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剜內丹?洗髓伐骨?”
生剖內丹,她經歷過,知道那個疼起來的時候有多逆天。
至於洗髓伐骨,那就更加令人絕望了。
光是想到那一幕,君長離都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她找不到人,心中發慌。
乾脆衝到大殿的左邊,用力狠狠地敲擊著梵鍾。
咚咚咚,如同氣勢洶洶的戰鼓擂。
“君長離,你瘋了?”
齊昱宸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君長離,或者說,他想攔,也攔不住。
君長離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一邊敲,一邊吼;“北玄!你在哪兒?”
“哎喲,姑奶奶,老祖宗,我求求你了!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