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渡雷劫,損耗頗大。
君長離又是重生而來,本就在拿回仙骨的時候遭受了地獄之火的淬鍊。
如此密集的試煉,不僅需要強大的意志力,還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補給。
所以當北玄問及她“餓不餓”的時候,她下意識就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先親為敬。
他很乾淨,無論是身上的木質香,還是清冽如泉水般甘甜的靈力。
反正,她很喜歡。
如晨間沾滿枝葉的露水,她自顧自地採擷。
饒是如此,北玄也只是捏緊手中的書卷,渾身微微僵硬著,任由她細細地親吻著,而沒有如以往那般,視女人為洪水猛獸,能避則避,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
也許是因為她體內有北玄的內丹,本身就帶著親暱的歸屬感。
北玄無形中被吸引,甚至在親吻中生出了想要繼續的衝動。
他茫然無措,卻又自我牴觸著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愫。
“君長離,你怎可如此……”
他努力壓制著撲通直跳的心動,繃著嘴角,質問的話愣是說不出口。
君長離被他推開,有點兒不耐煩,只舔舔唇,輕哼出聲,“如此什麼?無禮?放蕩?”
她此刻就像是勾魂奪魄的妖精,懶散地斜倚在床上,眸光輕掃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恪守戒律的男人,連皺眉頭罵人都是剋制的。
他渾然不知,他越是如此,君長離越是想要撕破那層假正經的外皮。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清冷佛子嗎?
如今,她非要誘哄著他一同墮入這萬丈紅塵。
“佛子大人……”
她低喃輕語,漫不經心地咬字,聽起來卻莫名地讓人臉紅心跳。
北玄捏緊書卷,嗓音低沉、清冽,“叫我北玄。”
“哦,北玄大人……”
“別叫大人。”
“哦,北玄?”
她故意拖了一點尾音,“北玄”兩個字被含在嘴裡,像是即將融化的糖。
明知是撩人的手段,北玄還是被她喊得耳根發燙。
“這裡是新人院提供的院子,待會兒有人來打掃,你趕緊回寢室去。”
他轉身走到窗邊,被山風的涼意散去了心底的糾結。
她對他的影響有點兒大,心神不穩會影響修煉。
他打算遠離她,絕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哦,原來是嫌棄我。”
君長離緩緩撐起身子,起身下床,正要彎腰穿鞋,卻一時重心不穩,腳下無力,整個人看似要摔倒。
幸虧北玄及時閃身過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起來。
她順勢往他懷裡倒去,雙手更是如藤蔓一般,悄無聲息地環上他的頸脖。
嬌軟的身體在懷,北玄只能僵著身子,雙手垂在兩側,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北玄大人,我只是地位卑微的新人院弟子,你嫌棄我是不是?”
她眼底溼潤,仰頭望向他的時候,長睫上還沾著細小的淚珠。
胸前衣襟上還有血跡,加之臉色蒼白,她故意示弱的模樣更添了幾分我見猶憐。
北玄心思難辨,指尖微動,似乎想抬手抱她。
但是,他最後卻緊緊扣住她的雙肩,將她無情推開,“一個剛經歷了化神期雷劫的弟子,在新人院可以得到去任何宗門的舉薦資格。君長離,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此想來,君長離的身份實在可疑。
北玄刻意抹去心中的悸動,冷漠又疏離地望著她。
原來他不吃柔弱小白花這一套。
那就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