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姜魚暗自嘆氣,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男人的髮質要硬挺許多,不如女人的頭髮來得柔順。
見他情緒還算溫和,姜魚選擇開門見山,“我今天要回姜家別墅,我媽讓我回去學習禮儀,為認親宴做準備。”
“你媽又讓你回去?什麼時候忙完?我過去接你。”
傅沉舟鬆開她,往後仰,靠坐在椅子上,望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審視。
她回想起君芙蘭的話,是希望她一直待到認親宴結束,沒有一個月,也是大半個月的時間。
斟酌之後,她回了一句,“可能要待好幾天吧。你不用來接我。”
傅沉舟如何不懂君家的心思?
他就是太清楚君家的意圖,才會想方設法讓姜魚跟他去民政局領結婚證。
在沒有確認姜魚的真實身份前,他壓根不急,想著慢慢培養感情,徐徐圖之。
結果君家著急忙慌地要辦認親宴,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一個擁有雷霆手段的男人,上任期間大刀闊斧,血洗傅氏集團的腐敗旁系。傅沉舟怎麼可能是個善茬?
他不圖謀君家的家世背景,只稀罕姜魚這個人。
偏偏,姜魚是君家人。
護短的君家,如今更是恨傅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上一次去君家赴宴,君臨淵,也就是姜魚的小舅舅,妥妥的瘋批偏執狂,態度十分明確。
明面上沒有撕破臉,看似一團和氣。
背地裡卻跟應時龍合作,甚至這次海外專案的危機,都有君家的手筆。
目的就是搞死傅家。
傅家垮了,傅沉舟這個未婚夫也就名存實亡。
“你怎麼了?”
姜魚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嗯。”
他將人拉進懷裡,分腿而坐,大掌更是強勢地扣著她的腰身,視線灼熱地盯著她,“白天過去學禮儀沒問題,但是晚上必須跟我回家。”
“白天我要上班,媽媽說請了老師到別墅,每天晚上8點學到10點,兩個小時的學習。要是回云溪山,路途上就要耽擱一兩個小時。太累了……”
“那就讓禮儀老師住到云溪山,那邊有客房。”
傅沉舟在這件事上,立場非常堅定。
每天再忙,人必須回家。
她跟他的關係,還是不夠堅固,任何一絲會影響他們感情的因素,他都要及早扼殺在搖籃裡。
“行叭,我去跟媽媽商量一下。”
其實,姜魚更偏向回云溪山。無論是道觀的修葺,還是尋找她的法器,住在這邊會更方便。
兩人有商有量,氣氛還算融洽。
“那我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姜魚一想到早上他那副冷冰冰的態度,心裡又悶又氣,莫名地有些難受。
“今後還亂開玩笑嗎?什麼叫‘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你要是再對我說這種戳心窩子的話,那就別下床了,看你還怎麼翻臉不認人!”
傅沉舟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如海,望著姜魚那雙瀲灩的桃花眸,眼底劃過一絲晦暗。
恃寵而驕的某人,笑著親了親他的嘴角,“那話戳到你心窩子了?我看你毫不在意的樣子,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怎麼可能不在乎?
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制著他的心神。
兩人在私房菜館吃了晚飯。
接近晚上8點,傅沉舟把姜魚送到姜家別墅。
“我在車上等你。你跟你媽說,要麼讓禮儀老師去云溪山暫住,要麼我另外給你找老師。”
姜魚點頭,下車往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