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掛掉電話,收好手機。
“傅總,姜小姐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嗯。”
傅沉舟坐在醫院過道的長椅上,淡漠的神色裡帶著幾分倦意。
秦晉抬手看了看腕錶,“傅總,要不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見他沒動,秦晉只能嘆氣提醒,“再過一會兒,你的傷口就要癒合了。”
傅沉舟側目,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起身,去找醫生包紮。
秦晉轉身去樓下接姜魚,等接到人,再見到傅沉舟的時候。
秦晉的職業微笑面具,差一點兒就裂開了。
只見傅沉舟將右手整個包紮起來,還特意上了夾板。
搞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
秦晉的瞳孔震動,心態有些崩。
傅總,你只是割傷了手指,凝血功能又好,塗一塗碘伏,創可貼都不用貼。
調起高了,我要怎麼配合你啊?
姜魚用指尖戳了戳傅沉舟的夾板,“你這要是上廁所多不方便啊?”
見他黑臉,姜魚趕緊轉身對秦晉說,“誰那麼大膽,敢砍傷我們傅總?”
秦晉迅速組織語言,開始編。
“窮山惡水出刁民,那群徐家鎮的暴徒,提著刀就衝進了專案部的接待大廳。工作人員拼命抵抗,場面萬分驚險。傅總這個時候出現,以一抵十,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姜魚點頭,“然後呢?”
秦晉為難地看著那隻裹成纏絲兔的右手,“就在傅總以為控制住現場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後偷襲。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管砸下去。傅總被迫抬起右手去擋,結果就受傷了。”
謊言完成閉環。
秦晉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看向傅沉舟。
他面無表情,但是秦晉待在他身邊多年,微表情還是研究得很透徹。
傅沉舟微微勾起的嘴角,表示很滿意。
估計下個月開始漲工資是穩了。
回傅家老宅的路上,秦晉一直坐立不安。
他坐在副駕駛,生怕姜魚繼續問及專案部的傷人事件。
其實,只要姜魚上網看一下,就能刷到這條新聞。
事情很簡單,就是徐田茂的親戚去專案部鬧事,想要藉此機會給傅氏集團董事會施壓,讓他們放棄起訴。
這樣,徐田茂就能脫罪,全身而退。
董事會有傅家旁支的親戚,涉及利益,自然是各有各的立場。
大部分都希望把徐田茂當成替罪羊,畢竟那麼大的數額,他一個人吞不下,參與其中的人見事情鬧大了,更加會落井下石,巴不得把所有的爛賬算在徐田茂的身上。
鍋,他一個人背,總比全軍覆沒得好。
可惜,徐家人不肯。
徐田茂又是家裡的男丁,家裡就算是砸鍋賣鐵都會把他保下來。
於是就出現了徐家人大鬧專案部的禍端。
“傅總,我覺得這事兒還是有些蹊蹺。”
秦晉忽然想到今天在現場見到鴻升集團的人。
他大膽猜想,“鴻升集團在這件事裡,肯定是扮演了拱火的角色。要不然徐家人鬧事的影片如何能在網上傳播那麼得快?我們公司的公關部,第一時間就花錢撤了熱搜,但是很快又衝了上去,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輿論。”
“這兩年,鴻升集團的管理層似乎大換血。聽說現任總裁應時龍,是老應總的私生子。淪落在外多年,認祖歸宗後,迅速上位。前段時間開記者會,還揚言要進軍AI,成為國內高科技的領頭羊。”
聽了秦晉的分析,姜魚的內心頓時起了波瀾,再次確認道:“鴻升集團的總裁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