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穿的是長褲,膝蓋那裡的褲子都被擦破了一塊,為了方便處理傷口,醫生用剪刀把他褲子剪掉了一半,裡面的傷口露了出來。
雖然看起來只是破皮了,但血淋淋的,有雞蛋那麼大一塊的擦傷面積,季霖原本就覺得已經夠疼了,看到傷口的那一刻,他更疼了。
季霖很怕疼。
醫生準備用碘酒給他擦傷口,穆應秉伸出手,對著季霖道,「疼了就抓住我。」
季霖沒有說話,他只是咬著牙,沉默的握緊了手,即便他疼的一身冷汗,也沒有去抓穆應秉的手。
穆應秉垂眸,望著空蕩蕩的手心,手指微微蜷縮,眼神晦暗不明。
沒事,只要他告訴季霖,他們就會恢復到從前。
穆應秉鼓譟的內心勉強平靜下來,眉頭卻久久沒有鬆開。
傷口很快就處理好了,季霖渾身冷汗的舒了一口氣,太疼了。
季霖這種情況是不用包紮了,這個季節要是捂著還容易感染,不過需要打破傷風,醫生先給他做了皮試,要等半個小時。
季霖手機用不了,有些無聊,垂眸不知道想著什麼,面前突然多了一張紙巾。
他抬頭,穆應秉拿著紙巾道,「擦擦汗。」
其實他想替季霖擦,但穆應秉猜到對方多半會拒絕……
「謝謝。」季霖接過了紙巾,擦擦額頭上的汗。
穆應秉不說為什麼來這裡,季霖也不問,兩人沉默著相對而坐,氣氛一時間有些凝結。
「要喝水嗎?」穆應秉突然問。
季霖嘴角翹了翹,像是要笑,最後笑不出來,又無奈的垂下,「不用了,謝謝。」
穆應秉捏緊手指,沉默的站起身,去了外面,沒一會兒,對方拿著兩瓶水,一瓶遞給季霖,「喝吧,嘴巴幹了。」
季霖抿了抿有些乾的嘴巴,心情複雜的接過水,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穆應秉突然搶先道,「別再說謝謝了。」
季霖,「……嗯。」
他拿著礦泉水,想要擰開,穆應秉問,「我幫你擰。」
季霖動作頓了頓,略有些無語,「我受傷的是腿,不是手。」
穆應秉笑了笑,「嗯。」
季霖不懂他為什麼笑,也不問,擰開礦泉水瓶,一口一口的喝著水。
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起了自己最近喝的山泉水,心想,還是山泉水好喝,礦泉水他喝著覺得苦苦的,完全不明白某品牌說自己的水是甜的,是怎麼驗證出來的。
不過人在口渴的時候,也不怎麼在乎水的滋味了,季霖喝了大半瓶水,覺得嘴巴不那麼幹了。
半小時很快過去,醫生確定季霖對破傷風沒有過敏的情況,這才拿著針管,要給他打針。
季霖看著針管,嚥了咽口水,說實話,他有點害怕,但是如果他是一個小孩子,可能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恐懼,偏偏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為了不被人笑話,他只好假裝鎮定。
然而,下一刻,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季霖眼前紅紅的,確切的來說,是陽光照在了穆應秉的手指上,才會讓季霖看到這樣的顏色。
他聽到穆應秉說,「捂住眼睛就不疼了。」
季霖一下子笑了,「你這屬於掩耳盜鈴。」
說完,他又想到什麼,立刻道,「誰說我怕疼了?扎個針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穆應秉沒有說話,也沒有把手放開。
直到醫生說,「好了。」
對方溫熱的大掌才從他的眼前移開,季霖神色有點複雜,別說,剛剛可能注意力都在穆應秉手上的緣故,他還真沒什麼感覺。
傷口處理好後沒什麼問題,兩人離開了診所,季霖見穆應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