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走呢!就開始擔心留下來的人的生計問題,趙文宣和關傑商量再三,又抽時間去了一趟野梨村,要了一個村民的電話,缺柴燒的時候,可以打電話請他幫忙,按天結工資就行。
關於蔬菜飲食,倒是不用擔心,新來的女娃會開車,採買方面應該不會有問題。
再三交代,每個月去市區開會匯報工作的時間地點以及注意事項,廚房的活兒也完全交在了陳奶奶手上。
陳奶奶看著空曠的院子,已經和陳老他們商量開荒種菜事宜,還得圈一塊地方養些雞鴨,原本荒涼的實驗基地,開始慢慢有了人氣。
三天時間轉眼就到,關傑和趙文宣行李並不多,原本他們準備打電話叫摩托車送去鎮上,江象魚則執意要開車送他們出去。
一同送行的還有常鵬飛,牧馬人賓士在山間路上,因為接連晴了好幾天,道路還是一樣的陡峭不平,卻明顯比當初進來的時候要好走了許多。
為了避免他們轉車麻煩,江象魚直接去送他們去了市區,沒有買到當天的船票,好在還有火車票,江象魚和常鵬飛把他們送上火車,直到火車離開以後,才出了車站,回到了停車場。
常鵬飛一直悶悶不樂低頭不語,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
「你如果想跟他們一起走,其實也沒關係,畢竟你們在一起合作了這麼多年,回到武漢也是有機會可以繼續合作的。
像你這樣的人才,院裡面充足的資源才能夠讓你大展身手,一直待在這山裡,實在是可惜了。」
江象魚拿了一瓶礦泉水遞向他,小聲地進行著勸解。
「我只是捨不得,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他們在照顧我,衣食住行全部都是趙哥負責,剛開始我不習慣吃麻辣,趙哥做菜的時候都會做兩份。
我們一起上山撿柴,我四處收集樹葉做標本,他們忙得大汗淋漓,回去的時候,他們大挑小挑地挑著,我手上拿著的不是野花,就是野果。
去江裡,不管是捕捉魚樣,還是採集資料,開船的,下水的都是他們,我永遠是那一個只需要拿筆做記錄的人。
剛開始建蓄水池,我們只會挖坑,挖出來的坑要有多醜有多醜,我覺得不好看,趙哥和關哥去別人建房子的工地上,學習人家是怎樣碼磚挖池的。
池子是修漂亮的,我又覺得用氧氣沒有自然流水好,他們便開始想盡辦法把山上的溪流開了一道小渠,沿著山壁利用水車竹管的原理建了這一個活水實驗室。
巡江的時候,聽到有人捕獲了一條小眼薄鰍,我們趕了過去,和其他機構部門的人一起競價。
院裡給我們的經費有限,自然比不過當地部門的財力雄厚,眼看著這唯一的一條就要被別人搶走,關哥把他從小帶到大的玉環也給抵了出去。
我們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在這三江口做出成績來,所以我們拼命的努力,真的是竭盡全力。
可再多的熱血,都經不起時光的磨滅,四年時間,院裡那些比我們晚到的研究員,那些資質比我們差的研究員都晉級了,因為他們有成績,而我們,還是和以前剛來一樣,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生活都得自己應對。
江象魚,他們不是臨陣逃脫,他們身後都有家庭,青春可以滋潤夢想,可年齡到了一定的份上,為人子女更多的還有責任。」
「我知道,我很佩服他們,也非常感謝他們這幾天的照顧。
如果讓我一個人過來,我也是做不到的,我之所以能夠過來,一來是因為我確實對野外取樣試驗非常的嚮往,二來是因為我的親人他也來了,完全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
你不用擔心他們,他們這幾年立下的功勞,院裡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昨天晚上,陳老也打電話回院裡,再三要求院裡的領導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