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早就從旁邊丫頭手上接了棍子往前頭打去,範媽則小心護在丘如意身邊,以防不測。
丘如意便低聲問道:“這個人武藝如何?範媽一個人能否應付過來?”
範媽定睛細瞧,幾眼過後,臉上就帶了蔑視:“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也就拿出來唬唬人,許是被他家裡人捧得利害,真當自己武藝超群,今日定讓他現了眼。小姐,放心,他遠不是吳嫂子的對手。”
丘如意心中安定下來,果不其然,只幾個回合,藍衫男子就被吳媽一腳揣倒在地,丘家眾人一哄而上,拉胳膊拽腿,藍衫男子雖然極力掙扎,奈何虎落平陽被犬欺,終是被撲通一聲,丟到池塘裡去了。
藍衫男子半天才自水中掙扎起來,指著丘如意罵道:“你給爺等著,爺不會放過你的,你們丘家就等著好看吧。”
丘如意卻渾不在意,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池塘,哈哈大笑起來,見他嘴硬,又要人拿著棍子看著不許他上來。
卻不知,早在眾人全力對付藍衫男子之時,原先被丟到池塘裡的一個小廝,便機靈地藉著荷葉的遮擋悄悄往一邊岸上挪去,一爬上岸,撒丫子往山莊裡跑去,丘家眾人竟毫無所知。
再說此時正值午時,秋楓山莊外院裡的雖然丫頭僕從不少,卻每人各司其職,做起事來有條不紊,顯得院裡倒是一片的安靜平和。
這時東邊客院臥房裡,卻傳來一聲喊叫,倒把守在房前正無聊打盹的小廝王貴嚇一跳,慌忙跳起身來,奔進房中,說道:“世子爺,小的在。”
王貴說完話,悄悄抬頭看去,卻發現自己爺頭上竟佈滿了汗珠,嚇得臉都白了:“爺,您這是哪裡不舒服,小的這就給您請大夫去。”
安世弘拿巾帕隨意擦了一下,說道:“不必了。”
他不過是方才朦朧中作了個惡夢而已。
想來也有大半年沒有做過惡夢了,難不成是因為他今日所行之事,讓他心中不安了?
安世弘搖一搖頭,又問道:“安世誠他們現在都在做什麼呢?”
王貴便停了腳步,轉過身來,答道:“誠爺正在書房讀書,平爺在前邊園子裡作畫。”
安世弘笑道:“跑到這裡讀書作畫,他二人倒是好雅興。”
王貴便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昨天下午才到莊子上,也不知疲倦,聽說誠爺夜裡又讀書到三更天呢,平爺倒還好些,只是早上看到丹桂含露,大呼美景難得,竟連飯都顧不上吃,讓人備了油墨染料,直畫到現在。”
安世弘點頭,嘆道:“自從方家出事以來,局勢越發明朗,安氏子弟若不想招惹禍事,也只能寄情山水書畫中了。”
王貴等安世弘說完,又道:“煥爺性子風流,一天也離不了美人兒,一早就讓人點了娼家,怕誠爺知道不悅,便一早讓人置辦了酒菜,帶著軒爺和傑爺出了莊外。。”
安世弘聞言看了王貴一眼,王貴低聲道:“陳先生說他會見機行事,請爺只管放心,也請爺以大局為重,不可因小失大。”
安世弘暗歎一口氣,一切都是為了安氏江山,但願上天能察其苦心,助他完成大業,為此他願拿自己的一切來換。
安世弘把手中巾帕擲到一旁,說道:“我已經歇息過來了,走,去看看世誠今天可有什麼安排。”
王貴忙在前邊開門引路,出了東客院,便來到一片小花圃旁。
此時安世平正頗為自得地看著自己的畫作,聽到聲響,轉臉看去,忙笑道:“世弘快些過來看看,這幅畫作可有長進?”
安世弘便走過去掃了一眼,點頭讚道:“果然進益了。”
安世平大為得意,又道:“你這是準備去哪裡?”
安世弘答道:“睡了大半天了,隨意走動走動,想去世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