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周亞茹斟酒,將杯子遞給身旁丫頭。
周亞茹見丘如意讓丫頭斟了酒,也不在意,轉手斟了一杯酒,再似舉杯時,笑道:“我和妹妹一樣,都是不是好書墨的人,若尋這喝酒的名目,倒是難為死我了。”
丘如意聞言,剛要笑著化解一二,卻見周亞茹面上似笑非笑,看著丘如意說道:“有了,我這一杯酒,就當為我那沒福氣行事莽撞的夫君替妹妹賠不是吧。”
丘如意麵上笑容一僵,心中大感不妙,不等她開口阻攔,周亞茹就生怕被搶了話頭一般,快語連珠說道:“還請如意妹妹不要生他的氣。他到底是個粗魯男兒,行事不太講究,當日沒看上妹妹,直接給家中長輩說就是了,怎麼還約了妹妹出來當面拒親,實在該死。幸好妹妹肚量大,不當回事,若是換成別的女子,便不是羞愧死了也必是不敢見人的。總之,我在這裡替他賠不是了,還忘妹妹勿怪罪。”
席間的眾位小姐直接聽得呆了,就是主桌上的眾位夫人,原本正說笑著,見下面席面氣氛不對,不由暗地裡留神,聽完周亞茹的話,不由都臉色大變,想看又不敢看盧國公夫人的面色。
於氏更是氣得眼中噴火,又擔心女兒應對不當落人話柄,便顧不得主桌上的眾人,趕忙起身往丘如意那邊走去。
不過還有一個人比於氏動作更快,那便是周亞茹的婆婆康於氏。
康於氏也被忽然失心瘋一般的兒媳氣昏了頭,原本她還指著將來兒子能靠上盧國公府呢,如今倒好,不管丘如意是否能嫁入盧國公府,她們家算是得罪很了盧國公府:這是直接在打盧國公夫人的臉面啊。
說時遲那時快,於氏剛邁了兩步,康於氏已經狂風一般地捲到周亞茹跟前,抬手就給了周亞茹一把掌。
周亞茹不提防,一下子被甩倒在席面上,再抬頭時,不僅沾了滿臉滿身的酒菜,臉上也紅腫了半邊,雖然看著好笑,但在場的人卻俱面無笑色。
康於氏便指著兒媳怒聲斥責道:“你素日在家裡就瘋瘋癲癲的,今天喝醉了酒,越發地的一派胡言亂語起來,還不快給你如意妹妹賠罪。”
周亞茹捂著臉,滿心蔑視地看著氣急敗壞的婆婆。
父親為了攀附權貴,不惜鋌而走險,匆匆將自己低嫁給了一家產業單薄的小戶之家,夫君還是個才氣不高心卻比天高的庸俗男人。
父親只當為自己好,可有想過自己嫁給一個自己都看不起的男人,過得是多麼的壓抑。
這還不算,這家子同樣是個愛攀附富貴的,婆婆明知道自己和丘如意不對付,還是帶著自己天天跑來奉承於氏母女。
這也就罷了,誰讓自己嫁個窮人家呢,偏那個自己看不上的男人,心心念唸的竟是丘如意這個自己從前閨中的死對頭,可笑即便如此,她也咬牙認了,但是上天竟還不肯放過自己,竟讓這個死對頭嫁給京城的權貴之家。
老天何其的不公平,她心裡不服氣,此時見婆婆怕得罪人,還一味地誣陷自己瘋癲,憑著這個罪名,她都可以被休棄了。
周亞茹伸手抹去臉上的酒菜,冷笑道:“兒媳沒有瘋癲,倒是有點醉了是真,也因此酒後吐真言罷了。如意妹妹有了好歸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我這做嫂子的也替她高興。只是那日夫君當面確實不該當面拒親,萬一如意妹妹心裡有疙瘩,到底於夫君前途不利,兒媳這才想著藉機替夫君賠罪,何錯之有?”
周亞茹說到這裡,重又將杯中斟滿了酒,舉到丘如意跟前,笑道:“好妹妹,你若是不在心裡計較被拒親一事,就請喝下這杯酒吧。”
丘如意心中暗歎,原來天地間不獨丘若蘭一個心腸毒辣見不得人好的。
若是按著她從前的性子,怕是早就一杯酒潑上週亞茹的臉上,說不定拽過她來就拳打腳踢了,或許這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