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他照顧了那麼久的褚白,轉眼六年,就變得更陌生了,是天命嗎?註定要踏上邪道,師尊的本意是千萬不要讓他涉足邪道,到頭來終究是無法避免。
“師兄能為我而來,我真高興。”褚白眨了眨眼,笑的一臉無害的樣子。
沈平生雙手漸漸握成了拳,厲聲道:“為什麼你要選擇修魔?”
“我——沒有選擇。”
話音剛落,褚白猛然湊上來,沈平生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果不出其然,就看到了褚白略顯受傷的眼神,見沈平生如此抗拒的樣子,褚白退了回來,將伸出的手悻悻的收了回來。沈平生見他如此,恍惚間想起,那時在玄機門褚白獨自一人,也是這樣的眼神,落寞而孤獨,心下不由得一軟,反倒是他主動起來,來到褚白的跟前,緩慢的伸出手,將手心按在他的黑髮上,一通亂揉。
“比我高了。”沈平生聲音放柔和了些許,生怕又見到那樣失落的眼神。
褚白回過神來,低低的嗯了一聲,禁不住上前摟住了沈平生,雖感到沈平生僵直了身子,顯然不適應,但起碼他沒有再推開,接著褚白便放肆了點,把頭埋進沈平生的脖頸處,乖巧的蹭了蹭。
“我不宜多留,要走了。”
片刻的溫存,已經足夠了。褚白放開了他,覺得沈平生就這麼走了,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找,想把明夜給他的令牌給沈平生,想了想又不太對,帶著這東西在玄機門內,要是被擅自拿走了,那麼褚白的罪過就大了。
看出他想法的沈平生,沉默了片刻。
“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的。”
仙魔本就是陌路人,既然褚白選擇了那條路,彼此就會越走越遠,如果有緣會再見,這已經是極盡委婉的說法,或許今日一別,又會是多少個六年後的再見。
當沈平生回到玄機門的時候,多數人還沒有回到,獨獨整日喜歡往外跑的蓉彩意外的留下來。見沈平生回來,就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去告訴他,恩平已經回來了很久,且如今獨自一人在房內哭呢,沈平生聽她繪聲繪色的說了一大堆,換來的只有嗯的一聲。
“師兄,你去哪兒?不去安撫一下你的小師妹?”
“關禁閉。”
“師兄,我告訴你,無白剛剛來過,已經知道褚白的事兒了。”蓉彩見本打算離開的沈平生停了下來,便跟了上前,囑咐了一句,“褚白常在醉仙樓出現,可近來沒有法子能給他去傳話了,因為無白要是發現了,定會趕盡殺絕。據說是要在褚白還沒有徹底領悟到自己能力的時候,除掉他。”
“我知道了。”
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可蓉彩知道沈平生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去了,大師兄的性子就是這樣,她跟了沈平生太久,比恩平還要久,相處的日子也比恩平要多,只是平日二人不怎麼說話罷了。無白是怎麼知道褚白?除了她和沈平生之外,還知道褚白下落的,怕也只有恩平了,她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恩將仇報,褚白活著,對她對沈平生來說,都至關重要。
“蓉彩師姐,怎麼花燈會不下去?可熱鬧了啊,連大師兄也下山了呢。”
剛回過神來,肩膀被重重的一拍,嚇了蓉彩一跳,回過頭來看,是師弟,在六年前就已經入了玄機門,傻兮兮的衝她笑著,這小師弟性子熱情容易近人,對誰都是笑嘻嘻的,苦也好累也好,小師弟都一人承受著,偏偏的就是小師弟對沈平生的熱情更勝,不亞於褚白,所以,蓉彩有時候會從他身上看到褚白的影子,如果不是褚白不是天煞孤星的話,或許也是這樣的性子。
“噗嗤——你啊,你跟我說說就好,莫要讓師兄聽了去,要被師兄知道你私自在山下用術法向那姑娘獻寶,你就慘了嘞。”
“聽師姐的口氣是下過山啦?嘿嘿,其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