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表哥快起。”
秦恆急忙伸手示意。
舅父在他印象裡倒是見過幾次,對於表哥,至今還未見過。
別說是他,身在宮裡的那些人,如果得寵,可能一年來還能匆匆見上一次。
如果不得寵,可能幾年才能見上一次。
這也正是,皇宮猶如金絲籠,宮外親人望眼穿。
“前些日子,父親聽說恆兒遭難,更是幾次上書陛下詢問。”
“然後宮不便,一直未能見你,今日見後,父親臉上的愁容少了許多。”劉旦感慨說道。
秦恆目光感動地看向劉紀,輕聲說道:“雖在深宮,但恆兒時常能聽到母妃唸叨外祖父你們,在宮裡,須有不便,恆兒已不年幼,自然懂得外祖父之心。”
“畢竟,恆兒身上也流淌著劉氏血脈。”
“恆兒,委屈你了,你放心,不管如何,外祖父定會查出害你之人。”
“外祖父一定不會放過他。”
劉紀面色冷凝,咬牙說道。
對於劉家來說,秦恆太過重要。
自古後宮爭寵,不光爭的是宮內。
如今,秦恆雙腿已廢,對於劉家不管是情感,還是利益,都是很大的損失。
“失去的終究失去了,查到又如何,只能讓仇恨迷失。”
“害我之人,無非就是那些急利之人。”
“人在世,難免禍福旦夕,一雙腿,並不能阻擋恆兒。”
“自古成事者,靠得不是一雙腿。”
秦恆目光緊緊地看著劉紀,緩緩說道,
眾人一愣。
劉紀更是瞳孔驟縮,渾濁的雙眼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恆兒這次出宮居住,實在是擔心有一天死於非命。”
“恆兒年幼,身邊除了母妃,沒有助力。”
“僅靠著父皇寵愛,恐怕無濟於事。”
“所以,迫不得已早些出宮,只想日後,能掌控自己人生。”
“恆兒不怕死,怕的是母妃傷心。”
秦恆低聲一嘆,看著他們,淒涼說道。
劉紀目光閃爍,面色平靜。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再過幾年,外祖父會懇求陛下,冊封你一塊好的封地,不會讓你受苦。”
秦恆目光悄然一眯,隨即恢復正常,若無其事的笑道:“有勞外祖父了,以後的事誰說的準,說不好,過些日子,恆兒又不知遭受什麼意外了。”
“呼。”
劉紀深吸一口氣,徐徐說道:“前幾日,你母妃派人送來密信,說你以後不願去封地,看來她說的是真的。”
秦恆點了下頭,一臉堅定:“不錯,與其行屍走肉,不如死於帝路。”
“如今的你,希望太過渺茫。”劉紀搖了搖頭。
“外祖父為官多年,難道不知道,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誰是勝者嗎?”
“恐怕就是當今的太子,也不敢說一定能坐上帝位。”
“奪嫡之路,帝王心術,豈是表面那麼簡單。”
秦恆嘴角上揚,意味深長的說。
“當今秦皇八子,除了你和太子,還有六子。”
“如今這樣,你如何奪嫡?”劉紀目光惋惜地看著他的腿。
“呵呵,外孫認為,一雙腿,並不是成為儲君的重要之處。”秦恆一笑,毫不在意的說。
“自古帝王無殘缺。”
劉紀平靜說道。
“自古帝王何其多,然明君者又有幾何?”
“德不配位者又有幾何?”
“帝王乃天子,俯瞰蒼生。”
“何為天子,上蒼之子,秉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