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賦稅乃國之根本,而治粟內史年年拖延,顯然才不配位,自古有才者居之,無才者下之。”
“臣認為,王禮其才已不能擔任治粟內史一職。”
李儀雙手作揖,面色平靜地道。
“荒繆,賦稅年年推延之由,丞相自己心中明瞭,這與王禮之才有何關聯?”
秦皇大手一揮,不滿道。
最近這些日子,他對李儀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總是找理由罷免一些官員,安插他自己的親信,弄得現在朝中人心惶惶。
試問當官者,有幾個沒有問題的。
他知道李儀此舉何意,說白了就是讓他還權皇后。
要不是考慮到其他大臣和天下人的感受,他早就下令砍了李儀。
得天下靠武,守天下靠仁。
口誅筆伐不亞於刀劍長戈。
他極力壓下心中怒火,口中淡漠道:“此事,朕要與其他大臣商議一番,畢竟九卿之職,可不是輕易就換的。”
“諾,還望陛下及早下定決論,畢竟冬季將至,用錢糧之處甚多。”李儀恭敬應道,沒有過多逼迫。
畢竟想換下一個九卿大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哪怕他是當朝丞相。
“趙甘。”
“奴婢在。”
身旁趙甘轉過身來應道。
“傳太子進宮,朕要對其近日所學考校一番。”
秦皇目光緊盯李儀,口中輕喝。
李儀瞳孔驟縮,隨即恢復正常。
“丞相還有事上書嗎?”
“臣沒有。”
李儀深吸一口氣,答道。
“那就退下吧。”
秦皇揮手道。
“諾。”
李儀無奈,只能暫且退下。
此時他的心裡,有股不妙的感覺。
不到半個時辰,秦勉邁著步伐進到了殿內。
“兒臣拜見父皇。”
“起來吧。”
秦皇淡聲說道。
“謝父皇。”
秦勉小心翼翼站起身來,心裡有些疑惑。
父皇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對自己進行考校了,今日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考校自己了。
想起在宮外外祖父飽含深意的眼神,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父皇今日傳你來,是想看一下你的治國之道。”
秦皇語氣平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應道:“諾。”
“往年治粟內史收取賦稅,那些氏族都在推延,不知道太子可有解決之法?”
秦皇臉色平靜地看著他,口中輕聲詢問。
秦勉聞言,心頓時提了起來,這件事可不是第一次發生,往年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然而,每年都沒有好的辦法解決。
那些氏族各個把錢財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就像吞金獸一樣,只進不出。
要想從他們手裡摳出一些錢來,那比登天還難。
所以往年的賦稅都是收的極為艱難。
其實那些朝堂大臣都有說過一些計策,只是實施下去有些難度。
畢竟很多大臣都是氏族出身。
甚至有些氏族的背後可能就是一些世族。
一時間他有些犯難,解決辦法他有,但是他不敢說,很容易得罪人。
“怎麼?”
“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秦皇見他不語,頓時有些不悅。
“應該讓治粟內史大人極力催收。”
秦勉低下頭去,不敢看向父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