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極為少見,”醫生難得地安慰別人,“該來的總會來的。”
溫何沒有反應,一直躺著的羅曼側身,眼神複雜地看過來。
“咳,”醫生繼續道,“說正事吧。”
“他的情況跟暉炅南部的椰子樹很像,本身具有柔韌性,但被自身的果實壓彎了樹幹。
“病灶表面上看是體內的能量衝突,但問題就在於這股能量根本無法分離,就像是從其靈魂中長出來似的,所以說是他的靈魂的‘果實’。
“真要說的話,跟我們的特有天賦很像,只是這個天賦和靈魂之間存在衝突,此消彼長,強的磨掉弱的,所以……
“磨掉的就是他的靈魂。”醫生斷言。
“那怎麼辦?”一道稍顯年輕的渾厚男聲插入談話。
三人看向宣逍,盯著他尷尬地轉回頭。
“冥靈國先知。”繼續剛剛的交談,醫生依舊是這個答案。
溫何皺起眉頭,目光掃向裘明和宣逍,心裡糾結。
羅曼跳起來打圓場:“我們先顧好眼前,裘明這情況看著也不輕鬆啊。”
說著,他背對醫生,對溫何挑起眼皮。
溫何一把推開他,走向裘明。
羅曼“無意”中被頗為用力地推向醫生的方向,抱住了他的手臂,拉著他一起栽倒。
“不好意思,”羅曼側身看向醫生,空出手拍打其白大褂上的塵土,語氣包含歉意,“剛才被溫何踹狠了。”再熟練地甩鍋給溫何。
醫生面無表情,丟開他的手臂,踩著他的身子起來,也走向裘明,留他一個人嬌弱地在原地躺倒。
溫何扭過頭:“羅曼,默仙葵!”
“哦哦。”羅曼應聲召喚出默仙葵,自己沒有動彈,寶貝地看著身上的腳印。
姿態如同修女的向日葵被召喚出來,在光系魔力的託舉下漂浮,其枝葉無意中掠過羅曼,拂過之後,其身上的擦傷消失無蹤。
它的兩片主葉託舉,凝出一團澄澈的光芒,光芒折射紛散,紛發光柱,照射在殘缺的魂花身上。
由水構成的橋樑悄然分叉,分出一部分澆在魂花身上。
溫何頭一次心焦地等待,她沒有相對溫和的治癒手段,對裘明這種體質弱雞完全沒有辦法。
在二人的等待中和注視下,一絲絲透明泛白的光芒從花瓣縫中溜過,花瓣每收縮一次,就向外展開多一點,魂花徐徐地再次盛開了。
宣逍原本還在側耳聽著幾人的動靜,直到中心地區發生異變,將其注意力吸引回去。
原本五顏六色的血液顏色已經褪盡,各類失去靈智的狂龍的殘骸也被啃食得乾乾淨淨,在歪倒、殘破的黑色伺服器大樓處橫陳一具只有下半截,一動不動,腰腹正在被一口一口吃掉的龍屍。
在其旁邊是一隻眼神混沌到極致、不停淌著黑紅色涎水的龍,其身軀呈現出黑紅色,肢體扭曲,嘴巴根本無法合攏,半張嘴的獠牙裸露。它躺倒在龍屍的旁邊,變形的四肢勉強地支撐身體,歪著頭顱,充滿渴望地用半張嘴的牙齒一次次颳著龍屍的肉和骨骼,不對稱的眼睛上下交錯迴旋,微微眯起,仿若在吃山珍海味。
宣逍抱緊了黑貓,瞳孔抖動、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殘存的龍。
這是一段很久,但在感官上不長的時間。
殘龍終於吃掉了最後一個同伴的最後一塊血肉,愜意地打個飽嗝,僵硬地轉動身體,鼻孔張開,將目光投向了宣逍這裡。
黑貓皮毛一炸,跳了下去,跑到前面警惕地張望,宣逍本想召喚御獸,但看到殘龍的體格,只能轉頭向溫何求助。
“沒事的,”躺在原地、看著腳印的羅曼開口,“兩個都沒事的。”
宣逍看向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