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喊了聲老師。簡單約定訓練後再見,肖雅向塔弗小聲道別後迅速逃之夭夭。
裘明看完她風一樣從來到走的全過程,兀地汗毛豎立,僵硬轉眼珠,見塔弗老師面色肅正,低沉地問自己:“那隻齧齒兔發生了什麼事?”
“它……”裘明忽然咬住舌頭,痛得眼角起淚花,只覺周遭的壓力呈幾何倍數上升,讓他有種即將如魂球那樣被壓扁的感覺。
體罰,這是體罰!
他敢怒不敢言,並且也說不出話,等一會兒壓力減輕,緩緩道出實情,除了魂球那段略有潤色,其餘並無隱瞞。
塔弗聽完不喜不怒,定定看過他,看過往這邊瞅的布靈,看過打得上頭後六親不認的魂球,只總結一句:“以後這種事要先報備。”
裘明以為肖雅提前報備了,齧齒兔可是她的御獸。
“她沒有,”塔弗平淡說著,“你們先折後奏也非首次,我們都管不住了。”他見裘明霎那間扭曲的神色,繼續自言自語:“肖筱嚴格,故此那丫頭想耍滑頭,至於你,興許是被她拉去共苦的同黨。無論如何,還是訓練得輕了,還能留搞小動作的力氣……”
三人同時毛骨悚然,齊刷刷注視精壯的中年男人,他一動不動,仍舊那樣古板。
裘明直起的身子突然像龍蝦那般彎曲,雙腿顫抖,額頭出冷汗,被鎮得天旋地轉,有種靈魂出竅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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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靈和魂球盡是被摔到地面,同泥土和芳草近距離接觸,幾乎親到一起。
就連樹葉也緊張地萎縮,微風不起,木屋噤聲,陽光淡弱,空前的沉壓下靜得出奇,唯有趨開的土邊爆發無嗓的呻吟。
日高日低,正午來而復往,訓練結束,裘明卸了大半條命,近乎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地靠住一棵抱樹,邊上還橫陳兩隻看不出形狀的玩意。
塔弗縱觀他們的慘狀,略感滿意,丟下明天去冥靈複診的命令後無情地轉身離開。
清風拂過,吹散汗酸味,撫摸裘明的臉龐,被他一口氣吐散。
五內俱焚後,四肢百骸冷涔涔的,大概只比心內的溫度高上些許。
不行,再呆塔弗老師手上,他絕對英年早逝,在沒有不得已的前提下,他還是想活得長點。
在空前的求生欲下,裘明喘著氣構思怎麼擺脫魔鬼的手掌心。
這時,邊上躺平的其中一個不明物體一鼓一縮,變成一顆圓溜溜的球,再原地蹦上三尺高,穩當落地,狠狠“嘰”一聲:呸,辣雞,這種程度還妄想行刺哥!
裘明思忖,能讓這隻球蹦出“行刺”的描述,看來打得是真不輕。
快速復原的魂球拍拍臉,把半截插地裡的布靈拔出,同有點氣力的裘明攙扶著登上樓梯,進木屋洗澡後再癱在床上,硬撐著運轉魔力許久,痠痛和疲憊才漸漸褪去。
昏昏沉沉的布靈一小口一小口,極慢舔光手裡蜂蜜,檢查終端後說:“今天約好和小雅見面。”
魂球和裘明各躺一邊,累得不想去。
“明天要到冥靈複診。”布靈提醒得有氣無力。
裘明充滿牴觸,他覺得現在這狀態被檢查,沒病也得檢查出病。
“只有今天有時間。”布靈總結。
半晌過去,無聲應起,正當裘明覺得可以發條訊息拖延時,一旁的魂球念及諾言,噌地跳開,使勁拍臉,莽出一股勁來,分出兩條觸手,一條綁住飄得搖搖晃晃的布靈,一條拖拽腳步虛浮的裘明,一球和二者踉蹌上路,推開研究室的門,碰上等候多時的肖雅。
肖雅眼睛一亮,又猝然瞪大:“你們可算……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她嘆息道:“塔弗老師把你們折磨得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