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花梗,閉目調息。
“你們先待一會,我轉移陣地。”宣逍體貼地少言少語,灌了口藥劑,抹把嘴,攢出些許長途渡海的耐力,刷上保護色,不再火急火燎一股腦衝刺,而是穩紮穩打,徐徐安全地遊行。
期間,他有許多次與海面遊弋的暗影擦肩而過,每每提心吊膽,忐忑不安,那些暗影卻都視而不見,沒能發現,可謂刺激。
宣逍攥緊了橄欖祖核,將之放到胸前,體會著使人安心的力量。
踽踽獨行,羈旅海洋,他猶如打起水漂的石子,輕盈地在海面點著,打個漣漪,濺朵微不足道的水花,忽然若有所感,抬頭仰視。
確認了什麼,宣逍一陣激動,揮手招來炫石,叫它急速回旋,甩手投擲,直射天空,沒過多久,炫石的隱匿失效,凌空劃出一條靚麗的紫色弧線,筆直朝天。
紫線十分顯眼,在灰濛濛的天上尤為奪目,凡是看到的暗影皆蠢蠢欲動,一窩蜂地湧來,但見幾團聚堆,幾堆連片,暮隱巨口張,昏燻利爪揚,像是飛蛾撲火,堪比夸父逐日,侵吞光芒急不可耐,順風逐浪氣勢洶洶,水中化暗墨痕散,黑裡摻藍星芒亡,幾番陣勢幾歸張,一見一盲一放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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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逍微微動彈,重匿了身形。
但這回,縱使看不見,影子們並沒退縮抽搐,依舊張牙舞爪地撲去,勢必要不管不顧,海水一樣淹沒了對方。
然就是此刻,紫線一端的炫石突兀消失,下一刻,已由一瓣光輝裹挾,一個人踩著,出現在諸多暗影暗形的面前。
踩著炫石的這人雙目青藍並爍,桃花眼角上挑,可惜嘴角緊抿,無感無情,他一臂高揮,無止盡的通透白光以之為中心綻放。
瞬息,黑影們發出熱油般的滋滋響聲,如湯沃雪,消融蒸發,既無慘叫,也無哀鳴,不可思議得寂靜,難以想象剛剛搜查時,它們還是活生生的人類或御獸。
天光大亮,穿雲破霧,這塊小海域迎接拂曉,日光擦拭掉陰翳,暖烘烘的,闖入心房。
“不入流的玩意,下三濫的手段。”救了宣逍二人的羅曼,此時卻黑臉,彷彿天邊多雲移接到了他的臉上。
宣逍沒心思考慮他的心情,趕忙大喊:“還有人在裡面。”
“誰?”羅曼自出手搭救以來便沒給一個好臉色,冷麵的程度可與格里姆相提並論,教人懷疑他是被強迫來伸出援手的。
“裘明。”宣逍答道。
按照羅曼以往的性子,十萬火急的情形也得嘴賤兩三句,可這回,宣逍剛回復了,他便沒有多說,指向東邊吩咐一句“去那”,便化為流光,竄向風旋中央。
宣逍張了張嘴,滿腹叮嚀胎死腹中。
羅曼和之前反差太大了。
皮佑的事……
忽而,宣逍瞅向手裡的橄欖祖核。
鍾章變靠為坐,腰板挺直:“羅曼表現奇怪,你確定聽他所言是合適的嗎?”
“他是有情可原……”宣逍欲言又止,用眼神示意,希望學長別問了。
但鍾章從不是在重要情報方面輕輕放過的性格:“前段時間熊人情緒莫名低落,與此有關?”
宣逍無話可說,輕輕點頭。
鍾章想到什麼,提問作罷,改言:“你覺得我們的狀態足以安全登陸嗎?”
宣逍明白他的意思:“羅曼匆匆趕路,可能來不及清乾淨禍患,我們回去的風險很大。”
更何況路程遙遠,意外叵測。
現下的選擇,要麼留在原地,要麼試圖登陸,要麼踏上回程。
按鍾章的觀點,留在原地和踏上回程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碰運氣,祈禱不要遇到他們解決不了的敵人,而假若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