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是天大的人情和麵子,若再為一隻鳥而開罪相府.
只怕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幹。
就在文舒憂心惶恐之際,院外突然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旋即一道高大身影從院門晃了進來。
“做什麼,吵吵嚷嚷的,爺幾天不在,你們就翻了天是不是!”
來人一身寶藍長衫,一邊掏著耳朵一邊往院裡走,臉上掛著幾分醉意,腳步還有些踉蹌。
文舒一瞧,這不正是礬樓差點搶了她桃的公子嘛。
“你還知道回來。”王氏坐在簷下,見狀似怒似嗔的罵了一句。
瞧清說話的人,秦景陽頓時扯開一個笑臉,扶開上前欲攙扶他的小廝,幾步奔上前去詫異道:“娘,您怎麼過來了,莫不是專程在這裡等我。”
“還說呢,你做的好事。”王氏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眼神瞟向他身後,“那鳥你從哪打的?”
真是做孽哦,那鳥她後面瞧了良久,卻瞧越心慌。白首紅身,那樣子可不與那天的神鳥像了八分,而長成這樣的鳥平日極為少見。
要真是那隻鳥,可真是
“鳥,什麼鳥?”被酒氣醺的有些懵的秦景陽一時沒反應過來。
“喏,你自己看。”王氏指著他身後,被眾人團團圍起來的文舒。
秦景陽看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憨憨一笑:“城外打的唄,子貢他們說中秋前後想搞場狩獵會,人不能出戰,只能由各自的鷹鷂出戰。”
他打了個酒嗝,“鷹店裡賣的那些“老實頭子”我都瞧不上,正想上哪去尋兩隻不同的,這不,剛巧路過楓顧葉林時,抬頭就見這隻鳥從頭頂掠過,就彎弓搭箭試了一下,誰曾想還真的射中了!”
“一下啊娘,一下就中了嗝.您說,我的箭術是不是進步了!”他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王氏氣道:“你,你可知這鳥”話說至一半,又強行壓了回去。
不行,不能承認,否則那小娘子出去不定怎麼亂說。
“鳥怎麼了?”
秦景陽幾日前和朋友去了城外別院暫住,所以並不知曉這幾日城內發生的事,也不清楚城南大火以及神鳥滅火的事,聞言,茫然的又回頭看了一眼,被文舒抱在懷裡的大鳥。
許是酒醒了些,這一眼,他突然覺出不對來,搖晃的轉身走到文舒面前,揉了好幾回眼,才發現他並沒有眼花。
眼前的鳥兒是真的一身傷,後背油光發亮的羽毛被打得七零八落,幾道深淺不一的鞭痕貫穿了整個後背。
不禁駁然大怒,“誰!這是誰弄的!”
“公子,是小小的打的。”拿鞭子的小廝默默從人群中站出來,低聲道。
“你你好大的膽子,本公子如何吩咐你的,是不是讓你帶鳥先回府醫治,你竟敢陽奉陰違,傷了它。”
“不關小的事,是表姑娘,表姑娘聽說公子帶了鳥回府,過來逗弄,誰知反被鳥啄了一口,這才命小的.”
“混帳,你是我的小廝,還是她的小廝,她讓你打你就打了。再說了,誰讓她過來逗弄的,被啄了活該。”
“陽兒!怎麼說話呢!”王氏氣惱的瞪了他一眼。
王巧倩更是紅了眼圈,委屈的小聲道:“在陽哥哥眼裡,我竟連一隻扁毛畜生都比不得麼?”
秦景陽最見不得她這番膩歪樣,要擱平時,礙於母親多少還會收斂些,但今日多吃了些酒,腦子被酒勁一衝,便毫不遮掩的露出嫌惡的表情:“你知道就好。”
被人當面如此羞辱,再看滿院子丫環婆子投來的目光,王巧倩再沒臉待不下去,捂著臉哭著往院外跑。
“姑娘。”
“陽兒!”王氏斥責的時話音剛起,便見院門處拐進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