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瀾穿著一身紅,扎著高馬尾,意氣風發地騎馬過來,輕踢了馬車一腳:“二舅哥,早啊!”
車簾掀起。
看見葉宛卿,楚安瀾貝齒粲然:“卿兒,我就知道你今日會來給我送考的!我快進去了,你有什麼話要說嘛?”
望著他張揚的眉眼,葉宛卿神色格外明媚:“考試盡力就好,考完,我有話要同世子說。”
楚安瀾興致勃勃:“什麼話啊?”
葉宛卿含笑道:“等世子考完再說罷。”
楚安瀾被吊足了胃口,當即翻身下馬:“你現在就說,你要是不說,我就像抓心撓肝那般的難受!考試要好幾日呢,我等不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幾匹馬穿過長街,朝這邊駛來,身後,一串隨從抱著書箱狂追。
葉宛卿停頓話音,抬頭看去。
只見楚驍巖領著一幫少年公子,熱熱鬧鬧地湊過來。
還未靠近,華堯郡王楚紹臻就大喊道:“安瀾,你怎麼自己先來了?我們還特地繞路去敦王府接你。”
寧國公世子楚哲控訴:“安瀾,你怎麼不按常理做事?我原本和紹臻打賭,賭你今日必睡懶覺。這下好了,我的一百兩銀子打水漂了。”
楚安瀾安慰他:“豪擲千金的寧國公世子,何必把一百兩銀子放在心上?想開些,就當丟了。破財消災嘛!”
楚哲無語:“你可真會安慰人。”
楚安瀾笑盈盈地道:“彼此彼此。”
旁邊,楚驍巖下馬和隨從說了會兒話,從隨從手中接過書箱,單手抱著朝長公主府的馬車走來。
楚驍巖的眼睛有些紅腫,眼瞼下有淤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憔悴氣息。
走到馬車旁,聲音微啞地打招呼:“辰曦,辰霆,郡主。”
“端王世子。”葉宛卿淡淡應了一聲。
望著楚驍巖眼底的淤青,葉辰霆忍不住問他:“可是因為緊張考試,昨夜沒睡好?”
楚驍巖薄唇微抿,隨後點頭道:“是的。”
一旁,葉辰曦還不忘鼓勵他:“別緊張!反正狀元之位都是陸繼廉的了,你隨便考考就行!”
楚驍巖覺得,自己並沒有被鼓勵到。
天色漸明,國子監的集賢門終於開啟。
早到的學子們,早早排好了隊伍,等著登記名錄。
數千人,排滿了整條成賢街。
葉宛卿的話,終究沒能說出來。
葉辰霆看了眼時間:“時候不早了,該去登記了。”
葉宛卿看向自家二哥:“爹孃讓我帶句話,二哥盡力而為即可,不必太過擔憂。等你考完,我們再來接你。”
葉辰霆神色從容:“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葉宛卿點頭,又看向楚安瀾。
楚安瀾和楚驍巖、楚哲等人湊在一處,腦袋擠腦袋,不知在說什麼,時不時還笑上幾聲。
她放心地收回目光。
這時,身後響起一陣喧譁,有人叫了起來:“呀!是定遠侯府的馬車!車上的人,便是世子陸繼廉了吧?”
“是他沒錯!我很小就聽過他的名字,今日,總算能見上一面了!”
“話說,這位陸世子可謂是百年一遇的人才,為何今年才來參加會試?以他的才學,三年前便該考狀元了!”
“許是沽名釣譽之輩而已。”
“……”
竊竊私語聲,從周圍陸續傳來。
聽口音,說這些話的人並非金都人士。
有金都學子輕嗤一聲:“外地來的,真不知天高地厚,竟說陸繼廉沽名釣譽?可笑可笑!”
“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