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掉轉刀口對準盛紘:“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當初要不是母親把你嫁給他,他能有如今的仕途前程?居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我們母子,真是好大的狗膽!”
王若弗不無贊同地點點頭:“哎,大姐姐只是被官人訓斥幾句趕出門而已,你可知,他當著全家人的臉扇了我好大一個耳刮子,還特地把媳婦叫來,說讓媳婦管家……哎,可是下我的臉。”
康王氏手指快戳到王若弗腦門上:“那還不是你自己軟弱可欺?他說什麼你都點頭哈腰,把他縱得那般猖狂跋扈。要換作是我,他敢打我,我就敢打回去!”說著一揚手,彷彿真的跟盛紘打了個來回。
王若弗黯然道:“我畢竟不是大姐姐呀……大姐姐從小就敢做敢闖,父親母親也多寵著你。我沒有大姐姐這麼招人疼,也不敢像大姐姐這般行事。”
康王氏:“你是我們王家的女兒,你就該這般行事!否則讓外人知道了,豈不認為我們王家人都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
王若弗眼帶崇拜地看向康王氏。
“當初爹爹在世時,從來都是我們王家拿捏別人。現在爹爹不在了,哥哥也不濟事,可母親還健在呀,他盛紘就算不把哥哥放在眼裡,難道還敢不把母親放眼裡?”康王氏眼中燃起毒火,“從今往後,但凡盛紘欺負你一次,你就來告訴我一次,一筆筆我都替你記下,等過些時日母親和哥哥回到汴京,有他們撐腰,我一定要找盛紘都討回來!”
王若弗覺得眼前人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靠山,不由得拉住康王氏的衣襬,動情叫道:“姐姐!”
……
王若弗到家時,盛紘父子還沒回來。
她精神百倍地在廚房裡忙前忙後,盯著下人準備早食,想起早上劉媽媽說過海朝雲噁心嘔吐,又特地命人給專門煨一盅小米粥送去清風堂。
等都忙活完,盛紘才坐著馬車慢悠悠到家。
“柏兒呢?怎麼柏兒沒一起回來?”王若弗找不見長柏,問盛紘。
“今天內官來傳官家的旨,說是過些天要讓邕王代替官家祭祀承天,柏兒下朝就直接去禮部了,接下來有的他忙的。”
王若弗睜大眼睛:“這麼說,官家是打算讓邕王繼承大統?”
盛紘忙去捂她的嘴:“住口!”
王若弗會意,指著周圍伺候的婢女,道:“你們先出去,我和官人說會兒話。”而後站起身來,親自給盛紘佈菜。
窸窸窣窣一陣響動,屋子裡的人走乾淨,劉媽媽還細心地關好房門,王若弗才小聲問:“官家是打算讓邕王做太子了嗎?”
盛紘咗了口湯,斟酌著說:“口諭只說官家身子不適,讓邕王代辦,沒說其他。”
王若弗:“可這不是很明顯了嗎?如果不是太子,哪裡能替九五至尊去祭祀承天?”
盛紘搖搖頭:“眼下官家龍體欠安,朝會都由幾位中樞大臣輪值主持,如果官家真的屬意邕王,完全可以讓邕王來主持朝會。就算是為了平穩過渡,那也是時候把一些重要職責加到邕王身上,讓他一點點接手,也好看看各路朝臣們的反應,只讓他祭祀承天算是個什麼事?像現在這般稀稀拉拉、推一下動一下,看起來不像是官家主動,倒更像是被逼無奈下的選擇。”
王若弗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道:“也許……也許官家在等老天的旨意?看邕王祭祀之後老天會不會降下什麼神諭?”
盛紘激盪的思維瞬間被凍住:“神……神諭?”他萬萬沒想到王若弗能生髮出這個思路。
但凡眼前與他討論此事的是老太太,絕對不會說出神諭這類虛頭巴腦的話,而是會與盛紘細細詢問如今各方勢力強弱、分析官家處境,再綜合這些資訊推演出幾種可能的結果,而後與盛紘一起根據這些結果對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