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齊晉為表敬意,特意換了一身莊重的黑色絲絨長袖旗袍。 去參加二爺的葬禮,她並沒有帶太多人,只跟著兩個小夥計。她帶著人走進紅府的時候,裡面已經去了不少人了。 當眾人見到她的時候,那略有些喧鬧的場景似乎都安靜了一會兒。 沒多久很快就有人迎了過來,是一個少年人帶著兩個二十出頭的男子。 齊晉以前並沒有見過北京城出了名的解語花長什麼樣子。 只聽說跟他從小跟二爺學戲,樣貌生的極好。直到她跟來人照了面,才不得不承認,這話真的沒說錯,確實生的極好。 只見那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看起來身段柔軟而挺拔,明明還不大的年紀,樣貌卻生的秀美絕倫,一雙丹鳳眼微微上翹,眼角還有滴淚痣。 只是因為今日是他師父的喪事,即便見人也只是禮貌的寒暄,在他的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波動。 只讓人見了由不得感嘆一句。 名花不解語,無情也動人。 齊晉跟著少年去給二爺上香行禮後,就被帶到了後院稍作休息。 在後院齊晉見到了不少九門中人,其中她見過的也不多,而且如今的九門除了個別的,其他的她並不想多接觸。 所以就隨意找了一個遠離他們的位置遠遠的坐著。 後院中她不認識很多人,但很多人卻聽說過她,這幾年她搞了不小的陣仗,她手下的明月樓如今更是有了不小的名聲。 即便不比新月飯店的百年家業,但在一般人眼中卻也不遜色很多了,在九門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後起之秀。 其實不少人是想跟她接觸的,只是一來沒什麼由頭,二來在有些人眼中自矜自己是九門中的長輩,想等著她去主動拜見。 然而,誰知她自坐在那裡,並沒有想去見禮的意思。 眾人雖然看起來各聊各的,然而眼神卻不時往齊晉那邊掃一下。 吳貳白到的時候,就看見齊晉一人獨自坐在一邊。 只見她一頭長髮被白玉簪子低低盤起,白皙精緻的面容上一雙清冷冷的眸子,手中拿著茶盞。 因其此時無甚表情,倒顯得她仿若拒人於千里之外一般。 “矜矜。”見到她在這裡,吳貳白忍不住就直接走了過去。 一邊的霍老太太見此不由皺了皺眉頭,只感覺這吳老狗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教的兒子見了人也不知道來拜見拜見,跟齊家的那個小輩一樣,真是不懂一點禮數。 “好久不見。”齊晉看著來的人是吳貳白不由笑了笑,說道。 “好久不見…矜矜,你最近很忙嗎?” “是有點。” “我本來還有些事想請教矜矜你,只是怕你太忙沒有時間。還好在這裡遇見了你。” 聽了吳貳白的話,齊晉不由挑了挑眉,請教她? 他可是吳家精明果斷的吳二爺,會有什麼事需要請教她? 齊晉雖然太相信,卻還是順著他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了出來。 “哦?不知二爺是有何事需要請教我?” 吳貳白整理了一下衣襬,然後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輕輕說道。 “我最近想開一家茶館,不知道矜矜有什麼好提議沒有。” 齊晉聽了不由笑了笑,說道。 “您可是赫赫有名的吳二爺,一間茶館也值得您如此費心?” 吳貳白接過來人送來的茶水,給齊晉添了水後,才笑著說。 “忽然就感興趣了,不如矜矜提點我一二。” 在吳貳白說完這句話後,他身後那筆直站立著的二京聽了這話,不由抽動了一下嘴角。 他跟了二爺很多年了,從沒見過他這種姿態。在他的眼中,二爺一直是一個寡言少語,精明冷靜的,談笑間不動聲色就能致人於死地的人。 從不曾想還能有這樣神色溫和,溫言細語的時候,還要人提點?明明那茶館都搞得差不多了,就等著開業了。 這忽然一出,屬實是讓他有些轉不過來。 齊晉順手接過,不經意間看到吳貳白身後站立著的身姿筆挺的人,看起來像是練過的。 “說不上提點,不過二爺想聊也不是不行。不知這位是?” “二京,這可是我的得力助手。”吳貳白見齊晉好奇,便笑著給她介紹。 身後的二京聽到這話, “承蒙二爺看得起,二京見過齊當家的。”二京聽了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