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荒不認字之人太多,識文斷字那都是富貴權勢人家的事,貧苦人溫飽尚且難保證,何來多餘精力時間金錢支撐去學習? 加上重男輕女的思想,往往女子更是大字不識。 姜大花就屬於這種,但為了兒子,她還是堅持下來。 其中之辛苦自不必說。 正是用此方法讓姜不仁成功學下去,而她自己時間久了也會認會寫很多字。 所以姜不仁非常熟悉母親的字跡。 大題意思就是她近來常咳血,自感時日無多,姜不仁畜生爹常來騷擾,令她備受煎熬,等她死後讓姜竹去尋他,希望兒子當作親舅舅來對待,同時期盼他早日改邪歸正不要再做壞事。 一股辛酸湧上心頭,姜不仁雙手顫抖,可以想象到母親當時咳血用手指沾著寫下時的心情。 其餘五人見老大臉色一會愣怔一會激動一會紅了眼眶的,紛紛揣測。 能叫姜不仁如此神情多變的除了其嘴中常唸叨的母親外,恐怕再無什麼能夠牽絆他。 公孫暴富冷哼,“這字跡你該認得吧!” 南秀心中納悶,不記得暴富哥身上有這樣一卷帛書啊,從哪變出來的? 其實這還是昨夜出發前,公孫暴富向龍神敖烈討要的一塊上好縑帛,此外還要一點人血用來書寫。 龍神雖然奇怪,卻命人快速準備。 當公孫暴富準備“攻擊”姜不仁的時候,大綱已經將所有細節填充進腦子裡,為了以防萬一,模仿姜大花的筆跡用手指沾血完成一封家書。 然後風乾裝進內襯口袋裡,靠體溫薰染,弄舊,顯得真實。 之所以用人血,是因為姜大花有咳血的病症,如此一來比較有信服力。 至於為啥用上好的縑帛,主要還是水鬼經常侵犯龍族領地,劫掠龍族商船,姜不仁派人孝敬姜大花財物之外肯定少不了絲織品。 透過大綱上帝視角得知,其中就有不少這種用來書寫的縑帛。 這樣更令姜不仁無法懷疑。 原本打算當作保命的大牌,看情況不得不拿出來。 姜不仁喃喃道:“我孃親自書寫,她真的不在人世了……” 公孫暴富道:“大姐信中怎麼說的?你又是怎麼做的?” 姜不仁小心翼翼收了縑帛,“三舅息怒,待我去將他們砍了。” “慢著!” 公孫暴富口氣一緩,說道:“此事怨不得他們。” 以姜不仁的脾氣和手段,殺人如切菜,為了他廢掉十幾條人命,公孫暴富於心不忍。 “你知道的我這人最是心軟,畢竟我當孃舅的也不能為難你們。” 話鋒一轉,眼神看著眾人,繼續道:“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都是我外甥的結義兄妹,我不想初來乍到得罪一些人,希望你們也不要為難我,免得大家傷了感情,日後攜手共進,共同為水鬼陣營的發展做出努力,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他表現極為真誠,加上一臉人畜無害的臉龐,說出口的話令人不覺得嬌柔做作,反而甚是自然。 水鬼雖然乾的殺人越貨勾當外人看來兇殘良喪,然而內部卻講究一個義氣,這樣才使水鬼能夠聚成一團漸成氣候。 正所謂道上混,無義便是無能,任你再厲害終究一時風光不得長遠。 所以當公孫暴富忽然改變主意又如此真誠,崇虎等人立馬對他刮目相看。 而且這般真誠,竟讓他們覺得此番全賴姬正的暗中操刀惹惱了他,人家不僅不再追究還目光長遠,屬實度量不凡。 遂生佩服之情。 崇虎納悶,二哥向來心眼多,怎的今日干出這種有失身份的事,還被人戳穿,大哥會怎麼想?真懷疑他腦袋叫驢踢了不成! 壇九甚是無語,又覺得活該。 “這就是不信我的結果,明明沒有問題,偏偏弄此一出,忒也丟人。” 姬正自覺臉上掛不住,好小子剛諷刺完緊接著又一番好話,孃的,算你厲害。 他始終持懷疑態度,即使姜不仁已經認定了這個孃舅。 但既然對方現在給了坡,他再不借坡下驢,那就是不識實務。 當即站起身拱手作揖,畢恭畢敬道:“三舅說得在理,是在下不知好歹了,我自罰三杯。” 咕咕連幹三杯酒。 “哎哪裡的話,方才明明就是個誤會,可不要因此傷了咱們的感情啊,來我也幹了。” 拾起酒杯倒滿,一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