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冷靜無波,襯得鍾靈均像個空有力氣的莽夫。
鍾靈均惡意一笑,露出幾顆牙齒,然後破口大罵:
“鍾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竟然還惦記著孃家的資產,硬生生要走了那麼多股份!爸媽這麼多年殫精竭慮,為了公司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憑什麼被你這個賤人拿走,你今天,必須把吃進去的給我吐出來!”
他聲音極高,一字一句都像是已經在腦子裡流轉過幾百遍的,因此也說的很流暢。
簡單幾句話,就把鍾蔓推到了道德的對立面,讓周圍一堆旁觀者紛紛揣測起來。
鍾蔓靜靜地聽著,靜靜看著自己這個所謂的繼弟在這發瘋。
她在想,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又是誰讓他來這兒鬧騰?
鍾靈均在京市a大讀大二,為得鍾霆這份關係,一直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對家裡的事公司的事不聞不問,怎麼會發癲?
“王護士,麻煩幫我報警。”鍾蔓依舊冷淡,像是個看客,而非正被人指著鼻子羞辱的當事人。
王護士是她的助理護士,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才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匆匆拿出手機。
不成想,她還沒撥號,手機忽然被人奪走。
鍾靈均狠狠將手機砸在地上,只聽“啪”得一聲,螢幕碎裂,瞬間黑屏。
周圍人嚇得驚撥出聲,紛紛後退。
鍾靈均目光冷酷,忽然亮出一把匕首,冷冷掃過眾人:“我看誰敢報警!”
鍾蔓不由得皺眉,這傢伙該不會真瘋了?
“你想幹什麼?”鍾蔓沉下聲音,“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家。”
她看著這個顛公,一隻手垂下來,攥緊袖子。
她對鍾靈均,還是有點子怵。
她比他大五歲,但他個子高塊頭大,沒出嫁之前,或者說還在讀書的時候,他沒少欺負她。
在她被子裡塞蛇,衣服裡放圖釘,牙刷上塗抹膠水……不勝列舉。
她討厭他,但當初一直覺得他不過是個壞孩子。
後來她結婚,鍾靈均次次找她要錢。
她不給,他就揚言要鬧到紹京宴公司去,丟盡他的臉。
她忍無可忍,卻沒法不忍,只能忍氣吞聲,暗自吃下許多悶虧。
他就是知道她這一點,才越來越肆無忌憚。
“那又怎樣?鍾蔓,要麼你把股份還給爸媽,要麼,我就把你做得那樣上不得檯面的事都抖落出去,讓你沒臉再待在這裡!”鍾靈均冷冷一笑,目光一如既往地惡劣。
比他大又怎樣,正兒八經的星宇集團繼承人又怎樣,見了他,還不總是這副窩囊樣子?!
鍾靈均在心裡十分看不起鍾蔓,也不解這一次爸媽為什麼會被這個賤人拿捏,竟然股份都丟了。
要不是有人打電話告訴他,他都不知道這事兒。
只要他把股份要回去,爸媽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你繼續說,我錄音了。”鍾蔓兩手環胸,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他,像在看一個小丑。
“在場所有人都是人證,鍾靈均,我會報警,告你誹謗。”
她的聲音清冷如霜,一字一句,都讓人驚訝。
鍾靈均整個人一愣,不可置信地盯著鍾蔓,半天不發一言。
怒火卻在心裡燃燒。
賤人,這個賤人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報警?”他咬緊牙關,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鍾蔓,你怕是不想活了!”
說完,他拿著匕首往前走了一步。
寒光閃爍,匕首的尖尖幾乎都要刺到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