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粉白漸漸失去顏色,蒼白著,顯現出病容。
“你怎麼了?”紹京宴察覺她臉色不對,忍不住問了一句。
莫不是生病了?怪不得脾氣這麼大。
這樣想了想,他心裡稍稍平衡一點,覺得她也不是那麼不可理喻。
“關你什麼事?”鍾蔓依舊面容冷酷。
她想媽媽了,滿腦子都是那個溫柔的面孔,忍不住就想哭。
“罷了,只要你向我媽低個頭道個歉,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紹京宴似乎已經習慣她的冷言冷語,給她遞了個臺階。
“這還沒睡著呢,就開始做夢了?”鍾蔓冷冷一笑,全身又豎起鎧甲,牙尖嘴利。
紹京宴瞬間惱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目光冷冽而危險。
“鍾蔓,別給臉不要臉!你父親今天找我來,你也知道所為何事。要麼你就安安心心給我道歉,要麼,你就等著鍾家破產,你母親跟外公留下的產業,你就看著它們全部蒸發!”
他這個樣子,恐怕鍾霆看到都會嚇破膽。
這才是真正的紹京宴,殘忍,絕情。
為達目的無所禁忌。
可此時此刻,他這番要吃人的樣子,對鍾蔓卻絲毫不起作用。
他更殘忍的一面,她都見識過無數次了。
這又算什麼?
“隨便你。”鍾蔓兩手一攤,乾脆閉上眼睛,用手按著鬧哄哄的腦子。
事實上,她早已經想好,要從紹京宴的奶奶,紹家老夫人那裡入手。
孔玉芬之所以不待見她,除了覺得她配不上紹京宴,還有一個理由,就是紹老夫人喜歡鐘蔓。
紹老夫人是個面和心冷的老太太,孔玉芬用盡辦法,哄了老夫人半輩子,後者卻一直對她不鹹不淡。
可鍾蔓只跟老夫人相處不到三年,後者便真切地記掛上了她,時常讓人送禮給她,就連有一次去澳大利亞度假,也單單帶了她一個人。
老夫人會幫她的,她也會盡心盡力行好孝道。
“鍾蔓,你真的不在乎嗎?”紹京宴似乎已經不知所措,但還是壓著無處發洩的怒火,再一次開口。
“那可是你外公辛辛苦苦一輩子的成果,你……”
“你既然知道,還用它來威脅我,可見你這個人究竟有多卑鄙。”鍾蔓眯了眯眼睛,字裡行間透著赤裸裸的諷刺。
“我想外公跟母親泉下有知,定然更在乎他們的外孫女跟女兒,更希望我開心快樂的度過每一天,我在他們心裡,肯定勝過那些冰冷的資產。我鍾蔓現在懂得惜命了,跟你離婚,徹底離開你還有你媽,離開這些破事兒,才能快樂,才能了卻他們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