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
“我……”
木建章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內心也相當苦澀。
全部都是罵趙平的話。
若非趙平拿鄭圖他們的性命作為要挾,自己堂堂木家的公子,在京城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不舒坦嗎?
現在倒好,說是賣香皂。
可一路南下,愣是沒有一個人購買。
他計劃的很好,帶著香皂去一品香酒樓。
憑藉那邊的財力,就算香皂買不完,肯定也能買個一兩塊。
若是送往京城,訊息傳遞回來,甚至能把他手中的香皂買空。
然而,結果呢?
在徐州州城一品香酒樓,直接就被當成乞丐趕出來了。
木建章要去跟他們理論,差點被打斷手腳。
若非胡云悅苦苦哀求,並且以五兩銀子為代價,把木建章贖回來,他恐怕就變成了一個殘廢。
木建章只能記下對他動手的那些人。
等回頭身份恢復,再收拾他們。
可仍舊需要賣香皂。
徐州不行,就只能去往揚州。
揚州是富饒之地,富商居多,應該有識貨的。
但兩人轉悠了幾日,愣是一塊也沒有賣出去。
兩千兩銀子只買一個洗手洗臉的東西,而且還只有巴掌大小那麼一塊,除了京城的那些官吏,誰敢這麼奢侈。
胡云悅倒是帶了一百兩銀子。
奈何在她老爹胡永福身上。
在徐州邊境遇到了土匪,導致他們走散。
說是在徐州匯合,可他們足足等了幾日,也沒見胡永福的身影。
胡云悅把身上穿戴的首飾都當了,賺取的銀兩也花的差不多了,不能再耽擱下去。
否則,萬一等不到胡永福,他們連揚州都走不到。
索性就不等了,趁著當首飾還餘有一點銀錢,三人就商議趕赴揚州。
憑藉手中九十九塊香皂,到了揚州,肯定能賺翻。
到時候吃香喝辣,日子過的肆意瀟灑。
當然,這些都只是想象。
真當他們抵達揚州後,和徐州的情形差不多,香皂仍舊賣不出去。
典當首飾的銀兩花完了,又典當了衣服。
結果銀兩仍舊不夠用。
現在已經露宿街頭兩日了,而且這兩日僅吃了一頓飯,還是財主老爺給流民和乞丐施捨的稀粥。
小蝶如此說,也是為她家小姐鳴不平。
“小蝶,休得對公子無禮。”
胡云悅呵斥道:“人生在世,誰沒有個落魄的時候呢?”
“何況木公子是受了西坪村趙先生之命,特來江南售賣香皂,眼下只是香皂還沒有賣出去。”
“真賣出去的話,咱們還愁過不上好日子嗎?”
小蝶無語道:“小姐,到現在你還信他的鬼話?”
“那些香皂若真有那麼神奇,為何賣不出去呢?難道徐州,揚州,竟無一人識貨嗎?”
“他擺明了是在騙我們。”
“雲悅,要不你跟小蝶一起離開?”
木建章試探性的說:“你身上還有幾十個銅板,省吃儉用一些,返回沂南縣沒有問題。”
“跟著我,太遭罪了。”
“我不走。”
胡云悅倔強道:“奴家已經跟你……那就是你的人了。”
“你現在趕走奴家,讓奴家還怎麼見人?”
“還有臉活在世上嗎?”
“不如直接殺了奴家。”
“我……”
木建章又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