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這樣的苦日子,你真能受得了嗎?”
“最後說一遍,我母親,從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東西。”宋臨目光越過徐海龍,看也不看他,“至於能不能受得了,與徐壇主無關。”
“我宋臨,已不是徐家的人。”
“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徐海龍搖頭嘆息,眼中已有一絲不耐。
“一個月。”
他豎起一根手指,鄭重道:“我要去一趟滄州,一個月後會回來接管黃蘆岸。我希望到時候……你能明白,徐家對你的好。”
說罷。
他轉身離開。
呼呼呼——
一個個身影忽然從四面八方躍出,緊隨徐海龍身後。一股股強大的氣息化作無形的壓力,罩在宋臨身上。
宋臨後退三步,站在門後的陰影中。
看著那些遠去的身影,默默握緊了腰間解魚刀。
徐家的某些人一直對他虎視眈眈,認為曾經飛速崛起縱橫三江的徐盛蘭,肯定給他留下了某些珍貴的東西。
哪怕宋臨已經放棄所有離開巨鯨幫,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當初他們逼了宋乘風一年,直到他死在病榻。
現在,輪到宋臨了。
逐出家門,一個月期限,不過是逼他妥協的手段。
沉默許久。
宋臨從床頭的櫃子取出一個畫卷。
徐徐展開,一幅‘俠女蒼龍圖’出現在眼前。
畫面整體呈暗色調,背景有藍天、破碎的宮殿、三條交匯的河流……天空中,一條蒼龍俯衝而下,堤壩上的女子按著腰間的兵器,一手抵住那山嶽般的龍首。
似隻手擒龍,又似輕輕撫慰。
這幅畫是宋乘風臨終前留給宋臨的。
徐盛蘭確實沒有留給他什麼東西,但宋乘風有。
所以他也不算說謊。
那些人也不會想到,宋臨竟把他們處心積慮想得到的東西,明晃晃放在了明面上。
因為這確實是一副普通的畫。
宋臨至今不知道這畫中藏著什麼秘密。
宋乘風走的很蹊蹺,死前已經癱瘓一年無法說話。
他推測畫中的女子,或許就是自己的母親——徐盛蘭。
那個在別人口中性情乖張,武力強橫,如一朵盛開在三江之上的蘭花,橫壓了一個時代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