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片刻。
衛方舟手一抖, 差點把手裡平板給砸了。
被陸憑闌淡淡一掃,他到底也不是什麼傻白甜沒眼力見的, 回過神來,福至心靈將開啟高奢珠寶品牌官網的平板給鎖上。
求婚的事,老陸顯然沒打算現在就給小裴總透底,衛方舟總不能壞了發小的事。
衛方舟安安穩穩沒有露餡,陸憑闌自不用說,雲淡風輕地起身接過裴宴手裡春季的輕薄針織外套, 問她出差的事辦完沒有。
裴宴點頭,說自己順便去南金玉轉了一趟,衛方舟擔心她又問起他們剛才在說什麼,轉移話題說起陸嘉瑜生日宴會的事:“你弟弟的生日宴會日子定下了吧?”
陸憑闌點頭:“定在六月底, 會第一批給你們家邀請。”
裴宴隱約記得,陸嘉瑜去年生日只是約朋友在南金玉吃了頓飯, 當時她跟陸憑闌已經相認,所以留了印象。
她還以為陸嘉瑜的生日都是小辦, 今年他過二十一生日,非整非成年,有些疑惑道:“今年是準備大辦?”
裴宴這些日子沉迷練習廚藝,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會正好提起,陸憑闌便解釋說:“嘉瑜今年六月畢業,畢業後就要正式進公司實習,這次生日宴就是要宣佈這件事。”
陸嘉瑜雖說是個有些叛逆的倒黴孩子, 但到底不算完全的紈絝子弟,在大哥和小叔的督促下早早完成畢設,也答應下來, 等他畢業後出去最後浪一把,就乖乖進公司幫忙。
當然按他的性子,像陸憑闌這樣接手家業是不大可能,不過,挑一兩條感興趣的產業做著還是可以的。
對於陸嘉瑜豪門圈子的年輕人來說,相比起十八歲,進入家裡企業才算是真正獨立成人,當年都是要辦個宴會的。
既然是大辦,形式上就比較正式,客人名單都是陸白華這個做長輩的一手擬定。
至於宴會地點,到底是陸嘉瑜的生日宴會,若是選度假山莊之類老派的地點,這小孩到底不樂意。
最後還是照著他的意思,定在一艘豪華遊輪上——這年頭在遊輪上舉辦的正式宴會並不少,也算不得不符合禮儀。
這會時間已經晚了,陸憑闌說完,看了眼鍾,問裴宴夜宵想吃銀耳羹還是酒釀圓子。
裴宴“唔”了一聲:“那就銀耳羹。”
衛方舟吃了一大口狗糧,感覺自己就好像那好端端走在路上的狗忽然被人踢了一腳。
他這幾個月來過別墅幾回,曾碰上過飯點。當時下意識以為是小裴總掌勺,結果發現下廚的竟是陸憑闌。
當時就震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他倒是知道陸憑闌因為有海外留學經歷,掌握基本下廚技能。
陸家的確不缺配廚子的錢,但陸憑闌從前對美食興致缺缺,也並非是格外挑剔的性格。
然而陸憑闌做飯不過是糊弄糊弄解決溫飽,現在卻格外上心地洗手作羹湯,衛方舟這個發小都無比震驚,這事說出去怕是得讓圈子裡的熟人都驚掉下巴。
果然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樣。
不,這麼說也不準確。
裴宴之於陸憑闌,遠比“女朋友”一詞要重要珍貴得多。
小裴總向來是客氣妥帖的人,問衛方舟是否要留下來吃夜宵,好在衛方舟察言觀色,陸憑闌臉上不顯,眼神明顯在送客,擺擺手說自己準備先走了。
總歸吃狗糧已經吃得半飽,他也不想在這當電燈泡。
電燈泡既然走了,陸憑闌便去廚房做銀耳羹。他自知廚藝遠遠不如裴宴,不過可以揚長補短——廚藝不夠,拿錢來湊。
燉銀耳羹的器皿是上好的紫砂鍋,從銀耳到冰糖都是極其昂貴的上品,哪怕只是簡單泡發了在鍋裡燉,也很容易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