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年這話,並不完全是開玩笑。
謝望舒那種唱跳創作三擔,舞臺表現力超高,性格還很吸粉的天生愛豆已經是滄海明珠。
而面前這個叫阮秋池的年輕男人,同樣是極其罕見的天才。
嘉瑞潯陽分公司是製片公司,白宜年本身就是個能力很強的製片人。他跟許多天賦很高、能力很強的導演、演員都有所接觸。
正因此,他十分肯定,阮秋池無論是演技,還是對鏡頭的掌控力,都遠遠超出這個年紀應有的能力。
儘管還有些許青澀,但是他本身的天賦和靈氣彌補了這一點,整體效果,甚至不比那些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戲骨、名導遜色。
阮秋池是個徹徹底底的天才。
假以時日,他絕對能震撼整個華國……甚至整個世界的電影業。
而這塊金子,可以說,是裴宴一手挖出來的。
若不是裴宴,他肯定依舊在屢屢碰壁,直到哪天心灰意冷,徹底離開這個圈子。
白宜年甚至真的生出,花錢把裴宴拉來當顧問的想法,她這簡直是掘金者。
裴宴心裡清楚,她能挖到阮秋池,純粹是因為系統告訴她,這位是未來的好萊塢明星。
她只笑了笑:“運氣罷了,我可不是一直有這麼好的眼力——所以,他合格了?”
阮秋池花了一兩分鐘徹底出戏,聞言,琥珀色的眼睛朝著白宜年看來。
他已經用盡全力,也直覺表現不錯,但到宣判時刻,依舊有些緊張。
白宜年側過頭:“沒錯,他合格了。”
他看著阮秋池:“半個月內,我們嘉瑞會跟你簽訂初步合同,不過因為你是純新人,薪資上不會很高,這點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阮秋池愣怔片刻。
隨後,漂亮的眼睛閃爍出激動的光彩,他深深鞠躬:“謝謝。”
阮秋池還需要回去進一步精修劇本,先行離開。
裴宴目送他離去,才轉頭問白宜年:“你話倒是說得好聽,這麼短的時間,製片方面真的沒問題?”
《武生》是戰爭背景,雖說不會像古代戰爭片那樣大製作,但是同樣也不是什麼小成本電影。
這部電影是白宜年把手伸進電影製片公司的好機會,不過,介於電影製片公司裡有白子平和另外幾個白家兄姐,白宜年想做到這點,其實並不容易。
白宜年點點攝像機:“目前,嘉瑞傳媒本質還是白嘉瑞的一言堂,我們的話語權遠小於他。而他心中最重要的是集團的發展,有這個試鏡片段在,他肯定會透過這個專案。”
裴宴皺眉:“但他會不會把這個專案交給你大哥,或者其他兄姐?”
“他不會做這種事,”白宜年說,“白子平看似最得他心意,是明面上的未來繼承人,但也不過是佔了最年長的優勢,白嘉瑞隨時就可以奪走他的地位。”
“白嘉瑞對他的孩子並沒有感情,他樂於看見,甚至還會推動我們爭鬥——就如同養蠱,蠱蟲互相吞噬,最後留下的蠱王,便是最優秀的繼承者。”
白宜年並沒有稱呼白嘉瑞為“我父親”,而是直呼其名,語氣也平淡如陌生人。
白嘉瑞冷漠無情,欺騙他母親多年,是他母親憂鬱病逝的罪魁禍首,從來漠視他受欺凌。
他對白嘉瑞的感情,就如裴宴對霍行一般。
“那他還真夠自信。”裴宴忽然道。
白宜年轉過頭。
裴宴淡淡道:“古代君王尚且會讓皇子互相制衡,以免自己龍椅不保。若是真只留下個蠱王,他倒也不怕蠱王噬主,自己下臺。”
白宜年看她幾秒,忽然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是啊,他真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