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那個健康的女孩,為了消滅自己的對手,便將男孩推到了一片陶瓷碎片中,讓他失去了一隻眼睛。”
他沒有直接提到霍妗妗的名字。
但在場的兩個人,都對此心知肚明。
白宜年看向裴宴:“你不驚訝?”
“有點。”
裴宴誠實道,她第一次看到白宜年背景的時候,的確驚訝過,沒想到霍妗妗竟然從小就是那個樣子。不過,轉念一想:“十九歲的霍妗妗能因為一首歌把我推到車下,三四歲的霍妗妗自然也能為了一個富貴家庭弄瞎你的眼睛。”
白宜年微怔。
他調查過裴宴,知道當時那場車禍絕對不是大眾以為的樣子,但沒想到,這壓根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或許是因為發現霍妗妗的受害者不止他一人,他腦子裡瘋狂叫囂的念頭略微停息。
白宜年推了下眼鏡,臉上笑容逐漸變淡:“剛才在停車場,我看到她和我最大的哥哥白子平站在一起,我竟產生一個想法——直接撞上去。這樣,就一了百了了。”
白子平是他最大的兄長,儘管能力和智商都不拔尖,但從小就白父被重點培養,在所有兄姐中地位最高。小時候,兄姐們在家裡、在學校欺凌白宜年,便是由他帶頭。
儘管已經過去多年……但那依舊不是一段能輕鬆忘記的回憶。
他用餘光看向裴宴。
他猜想,裴宴多半要用“不值得為他們賠上自己”這類的理由來勸他,然而後者卻開口道:“你大哥我不瞭解,不過霍妗妗最怕的可不是死。你若是直接撞上去,倒是便宜她了。”
裴宴不會用什麼不值得,去勸白宜年。
若是真的恨到極點,能一命換一命,至少在當事人眼裡,那都是值得的。
第一世時,裴宴車禍後遺症復發,器官衰竭半昏迷在病床上。
霍妗妗看她快死了,竟然還過來耀武揚威,告訴她,她母親裴珠因為癌症,也命不久矣。
若是當時裴宴能睜開眼,肯定會掐住霍妗妗的脖子。
只是,她在古代待了十幾年,再深的仇恨也已經淡化,反倒能冷靜思考。
“霍妗妗最在意的,是錢、名氣和名聲——雖不是親生,這點倒是完完全全隨了霍行,”裴宴說,“只是,現在還遠不到報復她的時機。”
霍妗妗還未受到足夠反噬,現在他們採取行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白宜年雖不像裴宴有系統輔助,不過他也清楚,她說得沒錯。
裴宴自己不必說,還處於和沈恆的鬥爭。
而他,還未將手伸進電影製片公司,若是白子平為了他的暗戀物件出手,便會十分被動。
他若是想要報復霍妗妗以及白子平,最重要的是儘快往上爬。
裴宴看他面色恢復平靜,大概已經想通,略鬆了口氣。
白宜年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剛才說有事找我,是什麼事?”
裴宴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最初目的,她笑起來:“說來也巧,我這有個本子,說不定能讓你,成功打進電影製片線。”
說話這會,雨已經小了不少。
不過站著談話還是不太方便,白宜年拉開車門,裴宴坐進去後,在隨身的帆布包裡掏出平板。
剛才阮秋池聽說她要幫忙牽線,很乾脆地把電子版劇本發了過來。
這電子版劇本和阮秋池隨身帶著的精修版有些細節差別,但整體脈絡大差不差。
白宜年翻了幾頁,神情就變得沉凝許多,翻完一半,忍不住看向裴宴:“你上哪搞來的這個本子?”
裴宴便把她意外看到阮秋池劇本的事簡單說了。
白宜年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