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裴宴。”
“年齡……職業……算了這些我都知道,”張警員“刷刷刷”地在筆錄表格上填好相關資料,“簡單敘述一下前因後果。”
裴宴開了個頭,頓了頓,問:“筆錄為什麼是您來?”
張警員是禁毒支隊的,打架鬥毆這種小事被拉來市局已經很奇怪,再怎麼也不該禁毒支隊管吧?
張警員撓頭:“你記得黃興吧?他所在的毒品零售團伙落網兩月,案子後天就要開庭。你在這個案子裡算是個小證人,現在時期敏感,我們要確定這個鬥毆事件與徇私報復無關。”
裴宴遲疑:“我看那幾個一身名牌?”不像是會幹販毒的。
“一身名牌也可能是販毒販來的錢,”張警員嚴肅道,“不過這幾個都是本地知名企業家的孩子,大機率不是——這種大企業家真要幹販毒,也不會做零售。我們主要排查的是他們是客戶的可能性。”
幾個二世祖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進局子,不過之前都是因為飆車或者半夜開party擾民,在派出所或者交管局打個卡被罵兩句就能走。
這回不僅被拉來市局,還被當成重要案件嫌疑人一樣審問,二世祖們都嚇壞了,他們只是找找那女的麻煩,真的跟什麼毒販沒有關係啊!
本來想過段時間再去找裴宴麻煩的心思都歇了。
那女的身手那麼好,他們只是找了她一回麻煩,就差點被當成毒販同夥。
果然是有什麼大來頭吧,難不成是什麼臥底特工之類?
二世祖們知道他們平時玩玩還好,要是跟毒這種東西扯上關係,那就完蛋了,不被家裡打死都算好,嚇得知無不言。
言語中透露出是因為洛聞川的一句話才去裴氏食府,警方又去了趟ktv,將洛聞川等人帶了過來。
審問大半夜,確定了是個烏龍,跟那個販毒案子毫無關係,這才聯絡鬥毆二世祖們的家屬來接人。
這幾個二世祖的家屬都習慣自家不成器的兔崽子惹事,本來沒覺得什麼,但一聽差點跟販毒案子牽扯上,也都嚇到了。
一時間罵的罵,打的打,市局裡一片雞飛狗跳。
這事要是傳出去,大家手牽手,公司一塊有大麻煩。
家屬們第一時間壓訊息,好歹瞞過了媒體,但沒能瞞得住圈內人。
上流圈子閒人不少,有心人更多,訊息傳得飛快。
別說潯陽本地,因為洛聞川被牽扯進來,就連燕京那邊都聽說潯陽這邊幾個少爺去找人麻煩,結果差點被當成吸毒甚至販毒的嫌疑人。
洛聞川的親姐姐洛雪笙清早被助理叫醒,聽說這事。
洛聞川因為沒參加鬥毆,不需要家屬來領。
踏著晨光走出市局,那幾個去裴氏食府的二世祖被家裡人打了一頓提溜回去,剩下幾個也沒人敢在這時候觸他黴頭,腳底抹油開溜。
他一口氣沒處發洩,在市局門口皺著眉頭點了根菸,電話響起。
看了眼備註,皺起眉,猶豫幾秒才接起來,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略帶譏諷:“喲,這不是洛大總裁麼?一大清早的有何貴幹?”
話筒中傳來他姐姐洛雪笙冷冰冰的聲音:“你今天鬧出這事,要是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把你跟販毒案件扯上關係,你知道我們洛氏酒業的股價會受到多大影響麼?”
洛聞川狠狠吸了口煙。
他很想說,他踏馬比六月飛雪還冤。
那群條子語氣模糊,什麼事都一句“無可奉告”,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讓人去帶個飯,一言不合跟人老闆打起來這種屁大點事,為什麼能跟販毒案件扯上關係?
但如果他真說自己冤枉,想來洛雪笙也不會信。